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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云门掌门尬笑一声,他点头:“殿下的剑,自天南山之后,便无人敢疑了,既如此,本座也会约束门下弟子。”
余斯岚笑:“如此最好,关于那魔教一事,许道友你也留意,细小处,便让我师兄大弟子与你说,若是不出意外,我身死道消之后,她便能接任,如今给她派了个差事,任代掌门。”
站在她身后的乐璃适时地上前一步,向青云门掌门和诸葛邰行礼:“见过许前辈,诸葛前辈。”
她不卑不亢,进退有度,余斯岚很满意,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:“且留在此处,稍后关于如何处理魔教一事,还需细细商量,本座就不过问了。”
乐璃点头:“师叔放心。”
诸葛邰坐在一边,看着余斯岚,他眼神複杂,这一刻,他觉得她离她很遥远,可是又觉得,她是如此熟悉,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更加亲密才对。
看着余斯岚负手离去,他欲起身,可李栖源却叫住了他,带着微笑说要商量一番关于各处魔教修士一事,他无奈只能坐下。
余斯岚从演武场出来,她站在云端,看着下方的情形,轻叹了一口气,她不喜欢这样的场景,按理来说,下面的流程便是各宗无论大小凑在一起开会,然后留在此处的弟子也会趁着机会比试一番,排出个一二三来,她没什麽兴趣。
年少时,她也会兴致沖沖地上场,将一群人打得落花流水,然后得意地去找谢观止要奖赏,只是不知从何时起,她对这些便没了兴趣,让她看着一群人打闹,还不如让她在屋里看几页书来得舒适。
她扫了几眼下面的年轻修士,得出了乐璃必得第一的结论之后,便驾着云回了岸边的屋子。
而她刚刚离开,诸葛邰便紧随其后地跟了上来,余斯岚有些无奈,只能站在屋外的廊桥上等他。
见着诸葛邰落脚,他站在木制的护栏上,背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余斯岚,眼神晦暗不明。
余斯岚擡头看着他,叹了口气:“合相令还有何事与本座说?”
诸葛邰沉默了良久,余斯岚也不着急,她脚尖轻点,跃上了扶栏之上坐下,随即拍拍身边,示意他坐下。
诸葛邰顿了一下,挨着她坐下,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,一时间无人开口,余斯岚看着远处翻涌的海浪,沉默了片刻说道:
“我来自西海,是余家人,自小与你订了亲,后来被送到你家,我不想和你成亲,所以去了问道宗。
你的心魔是我的模样,便是因为你一直对此耿耿于怀,诸葛邰,我们相识已久,我是圣女,世人皆知我的职责是看守神器,可极少有人知道神器是什麽。
神器是天道産物,可拨动因果,你忘记的,是我抹掉的。”
诸葛邰惊讶侧头看向她,余斯岚却没看他,而是语气平静:“我知你现在好奇我为什麽又会将这些告诉你。”
她顿了顿,嘴角上翘,露出一丝笑意来,侧头与他对视,眼前的人有惊讶和审视,唯独没了之前对她的偏执,她眉眼弯弯:“因为你现在不再视我为执念了。”
诸葛邰摇了摇头:“我一生癡迷卦象,不会耽于儿女私情,殿下所说,我不信。”
余斯岚不在意地耸耸肩:“不信就不信,你爱如何就如何,只是莫一再追问了,我与你此后再无瓜葛。”
莫名的,在听到她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出再无瓜葛时,诸葛邰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,他觉得茫然,也有些难受,可是却不知是为什麽。
他起身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随即向余斯岚打了个稽首:“多谢殿下解惑,在下告退。”
余斯岚挥手:“慢走,以后就别见了。”
诸葛邰没有答应,转身离去,只是离开不远,他站在廊桥的尽头回头,余斯岚还坐在扶栏上,双手撑在栏杆上,面朝着大海,看不清脸色,那一身藕粉色的衣裙顺着风飘扬。
他觉得心有些痛,可是他寻不到源头,只是望了一眼,他便消失在廊桥,他不知她说的是否是真的,但是此刻,他不想再去寻那些消失的记忆了。
待他走后,余斯岚坐在扶栏上,看了一会儿海,她掏出鱼竿,甩了出去,除了海浪拍岸的声音,此处没有其他声响,她注视着鱼竿,沉默着。
此刻的桃风岛很热闹,来往的修士,演武场上的比试热闹朝天,江家中各宗的讨论声不绝,这是她提出来的,也是她一手促成,可她却一人躲在僻静处钓鱼,享了一时宁静。
从余斯岚那里回到自己的住处,诸葛邰和青云门掌门打了个招呼,他沉默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。
望着屋里的陈设,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去打坐修行,而是走向了床榻,他和衣倒了下去,整个身躯砸到了床榻上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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