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页(1 / 1)
('
“莫急莫急,时机就快到了。”老道士掐着布满皱纹却干净修长的手指缓缓闭上眼,声音沧桑,语气温和地安慰提醒,“千万记好为师之前叮嘱你的事情。”
午夜子时,月亮高高地挂在夜空最高处,群星环绕,当月光洒向床上安详躺着的年轻人时,原本闭着眼睛的老道士睁开双眼,浑浊的眼睛露出明亮的光,嘴角微提淡地吐出:“时辰到了。”
此云到彼岸,解义离生灭,着境生灭起,如水有波浪,即名为彼岸,离境无生灭,如水常流通,即名为彼岸,彼岸无生无死,无苦无悲,无欲无求,唯有死起生灭,生生相错,世世轮回,俗世繁华,亦真亦假,似梦非梦,千年梦回,时机已到。
铿锵的声音在孟星河的脑海中突兀地响起,悠悠地回蕩,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把无边无际的黑暗撕开一条缝然后将其逼退。
他缓缓地睁开双眼,看见旁边有模模糊糊的人影,脑子昏昏沉沉的,待到缓和了一会儿,稍许清明后,目光锁定在那老道士身上:“刚刚是您在跟我说话吗怎麽神神叨叨的,什麽意思呀?”
老道士笑而不语。
反倒是站得稍微靠后的妇人对着他两眼放光,激动地握起他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里:“星河,你终于醒了,你可知为娘盼这一天,等了多久呀!”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,顺着面颊流下沾湿孟星河的袖口。
孟星河看着使劲攥着自己的手,泣不成声的陌生女人满脸无奈,“这位大姐,不要这麽激动,有话好好说嘛。”说着,他另一只胳膊擡起,拉了拉妇人搭在自己身上的宽大衣袖。
“星河,你胡说什麽呢?我是你的亲娘,不是你姐姐!”虽然妇人是一边哭一边说,口齿有些不清,但孟星河还是準确无误的抓到了关键词——亲娘。
“我什麽时候有过亲娘,现在这梦是做得越来越离谱了。”本着谨慎细致的做事原则,孟星河狠狠地、郑重地、仔仔细细地将妇人从上到下,能力所及之处打量了一遍,又目不转睛地盯了老道士一会儿,然后快速地扫了一眼这间古色古香屋子。他一下掀开被子,跳下床,準确无误地拿起放在窗边的一面铜镜,里面照出的的确是他的面容。他放下镜子,低下头瞥了一眼自己古风着装,摸了摸垂在自己肩膀上的柔顺长发,彻底惊呆了:这次的梦够高级。以前自己都是旁观者,这次把自己也梦进去了。
见孟星河许久不言语那位妇人担忧地道:“星河,你怎麽了,你说句话呀!”
孟星河思索了一小下,一狠心采取了最简单的验证方式,他抽出自己的手,直愣愣地坐起,一咬牙狠狠地朝自己的手臂咬下去,牙齿扎破皮肤産生的刺激瞬间经过神经元传递到神经中枢,让他感受到疼痛,控制着他做出反应,让他清清楚楚地明白到这次不是在做梦。
他擡起头,看着清晰的牙印和冒出的血滴,略显僵硬地望向那两个穿着繁琐古代服饰的人询问道:“请问二位,这里是何方?”
妇人侧仰着头向那个始终风轻云淡的老道士看去:“师父,星河这?”
第3章 她从夜里来
“莫急勿慌,尘世九年,梦已千年,顺其自然,自是苦尽甘来。”老道士说完,一道白光闪现便凭空消失了,留下孟星河一个人彻底懵了。
后来还是那妇人先回过神儿来解释,“这里是谷蝶国,你是我的儿子,我是你的娘亲。”
经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孟星河现在已经确定下来自己不是在梦境里,而是在活生生的现实世界中,而且是非一般的现实世界。好在他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够强,即使眼睁睁地看见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消失,也能及时消化,想到措辞连忙应对:“刚才那位高深莫测的老人家是何方高人?”
妇人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将眼里的犹豫掩饰得很好:“我只知那人的确是位隐世高人。”
孟星河皱了皱眉头,觉得事情不简单:“我刚刚听见你称他为师父,他叫什麽名字?”
姚清阳谨记着师父对她的嘱托,便搪塞道:“星河,高人的名字是不能轻易说出的,现在时机未到,请恕为娘现在还不能告诉你。”初到此处,孟星河不好质问,叹了口气接着询问:“那什麽时候时机能到?”
“天机不可洩露,到了的时候你自会知道。”妇人语气满是无可奈何,态度却异常坚决。
看那妇人的态度很坚定,孟星河也不好再逼问,只得换了一个问题:“你方才说你是我的亲娘,我是你的儿子,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是谁?而我又是谁了吧?” ', ' ')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