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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给一个村的,离着爹娘近,不怕受欺负,嫁给秀才公,总比嫁给旁人强些。
至于林立夏说的伺候人,她也想过了,嫁去别人家就不用伺候别人爹娘了吗,总归都是要做的,给谁做不一样。
林立夏气愤就气愤在这里,要是寒露只是一时兴起,他还有法子劝一劝,可她什麽都打算好了,说得有理有据的,他一时竟不知怎麽劝的好。
“歪理。”
林立夏正琢磨着好寒露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时,宋惊蛰两个字打消了他的想法。
竈房里,宋惊蛰的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:“谁告诉她,女孩子这辈子只能嫁人伺候人了,她要这麽想,她这辈子就完了。”
“立夏,你嫁给我时,心里也是这麽想的吗?”
林立夏被宋惊蛰问得一怔,内心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,很快就把他给敲醒了。
他嫁给宋惊蛰是想跟宋惊蛰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,让曾经瞧不起他家三个哥儿的人家看看,就算是哥儿,就算家里没有男丁撑腰,他们一样能得到该有的尊重。
至于孝顺惊蛰哥的爹娘那是应该的,但要让他卑躬屈膝的前去伺候,那不可能。
除非宋惊蛰也这样对待他爹娘。
而宋寒露这样还没过门,就自我贬低自己,就算最后真如她的意,叫付博文的娘瞧上了她,付家有谁能把她当一回事?
那付博文会像她对待他爹娘那般来对待她爹娘吗?
林立夏醒悟过来后,眼前豁然开朗,一脸崇拜地看着宋惊蛰:“我看现在寒露一心扑在这上面,要没个好法子,还打消不了这个想法。”
宋惊蛰气得饭都快做不下去了:“我回头好好琢磨琢磨。”
“……”
宋惊蛰这一琢磨就琢磨好几天,期间宋家桌上的每顿饭多少都有点鹹,有点糊。
吃得施银杏小脸皱巴巴的:“舅舅,你最近是被林舅舅传染了吗,做饭做得跟林舅舅一摸一样啦!”
“小样。”宋惊蛰阴郁了几天的心情,被她逗乐,“你先前不是说林舅舅做饭做得还行吗。”
林立夏虽说竈上手艺不好,但也不是完全都不沾的,偶尔宋惊蛰忙的时候,也会帮着做些简单的。
不好吃,但也比以前难以下咽的地步好很多了。
每次林立夏做饭,施银杏吃得少,但嘴巴一直夸,夸得林立夏脸红,下顿就让宋惊蛰来了。
“这……”
这下宋惊蛰戳破了她,她一时竟然卡了壳,说不出话来了。
自家男人,林立夏当然要维护着,他笑眯眯地对施银杏道:“有没有可能,这饭就是林舅舅做的?”
“我就说嘛,舅舅的手艺不这样。”施银杏豁然开朗地转了转话,夹了一筷子菜,吧嗒吧嗒几下嚼了,“林舅舅你别气馁,你很快就能赶上舅舅了。”
林立夏被她逗得乐不可支,宋惊蛰的坏心情也被他俩治愈了。
他挑着自己做得不怎麽合胃口的菜,向对面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,一直不怎麽说话的宋寒露道:“寒露,要不你辞了坊里的工,哥送你去学手艺吧。”
宋惊蛰这几天想过了,宋寒露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,还是因为村里限制她的眼界。
她天天在纺织坊里,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坊里的一亩三分地,所以她才会被一个秀才迷花了眼。
去到外面见识到了更广阔的田地,她就会知道,一个秀才而已,真算不上什麽。
过日子,还是得挑个自己喜欢的,并且真心尊重她,敬重她的,而不是想让她去给他家当奴婢的。
宋寒露惊得放下了筷子:“学艺,我都这个年纪了,还能学艺吗?”
“怎麽不能了?”宋惊蛰一脸认真,“旁人二三十岁学艺都来得及,你才多大。”
宋寒露抿了抿唇,想说,可那都是男子妇人啊,哪有马上要待嫁的女子出去学艺的。
她这一学,不管学什麽,两三年出不了师,两三年过后,她都多大了。
但她看宋惊蛰明显不悦的脸,很识趣地没有开口。
她想了想,转话道:“我走了,家里的赋税怎麽办,还有,我这个年纪,出去学什麽呀。”
宋惊蛰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:“没有你,家里就交不起赋税了,外头手艺多得是,不如你去县里裁缝铺子学做衣裳吧,学得好,说不得以后自己也能开个铺子。”
开铺子啊。
宋寒露的眼睛顿时一亮,她幻想自己当掌柜的模样,好像是很风光。
而且学的也是她喜欢的针线活儿,以后她做的每件衣裳都能挂在铺子里售卖,十里八村的人都来夸她的手艺好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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