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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麽东西多了,就不值钱了。
宋福田毫不在意:“天底下没有谁能够一直占便宜,比别人多挣两年钱已经占尽优势了,你有钱,多买地,不管村里人如何学你,你始终走在他们前面。”
宋惊蛰一想也是。
“……”
一家人想着即将到手的六十两,浑身跟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样,一点都不嫌剥麻这活儿苦了。
只是他们还没兴奋上几刻,郭麦冬带着他家小哥儿卢溪文上门了。
最近这些日子,林立夏和郭麦冬混熟了,两人时常到对方家串门,交情越来越好,村里有个什麽事,郭麦冬也爱到林立夏这里说嘴。
他一进门就找林立夏说了:“那付博文的心眼忒小,不就是你说了他老子娘几句吗,他昨儿找坊里管事的说你家苎麻今年种的多,坊里不缺苎麻丝,让他把苎麻价压一压,今儿坊里的苎麻丝就降到了十五文一斤。”
林立夏听了面色十分不好。
村里人虽说没种苎麻,可苎麻这东西好养活,山里到处都是,总有上山砍柴采蘑菇的看到会去割些回来,批了麻晒干去买,也能增个进项。
管事的照付博文说的这麽一做,村里人会认为是他们种了苎麻,使得他们没钱挣的。
且苎麻丝价格跌了,他们能挣的钱又少了一笔。
真是好歹毒的心肠。
“你坐,来了我家别客气。”宋惊蛰见郭麦冬光顾着跟林立夏说话,倒了茶来招呼他,又给卢溪文拿了几块花生糖,让他去找施银杏玩。
“哎、好。”郭麦冬挨着林立夏坐下,顺手帮他批麻,“你们别顾着招呼我,先想想办法吧。”
他如今跟林立夏交好,就是跟宋家人交好,自是站在宋家这边的。
这能有什麽办法?
林立夏发愁,苎麻丝的价格压得越低,对管事的越有利,价格都压下来了,他们让人家涨回去,人家也不肯啊。
宋惊蛰道:“没事,我明天去别的纺织坊问问。”
林立夏眼前一亮,纺织坊是朝廷开办的,五里一坊,他们这儿的纺织坊不收,总有缺麻的地方收。
康州府这麽大,他们这三十亩地的苎麻扔进去,一个水花都溅不起。
郭麦冬眼睛也跟着亮了,要是别的坊还原价收麻,宋惊蛰他们帮着村里人把麻线运去卖,这事就解决了。
但宋惊蛰并不打算这麽做,他问郭麦冬:“郭夫郎想挣花用钱吗。”
郭麦冬疑惑:“怎麽挣。”
宋惊蛰从院子里挂满了苎麻丝的麻绳上取下一捆干麻来:“我这干麻就这样卖了太亏了,你们若是有空,帮我绩成线,一斤我给八文钱。”
郭麦冬喜道:“这个好。”
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有在坊里帮朝廷干活的,谁家不会绩麻。
给朝廷绩,一文钱都没有,给宋惊蛰绩,手脚麻利些,一天绩上个一二斤,不比去镇上做活儿差。
林立夏在一旁也赞同的点头,这样一来,他们挣的钱又要多上一些。而且村里人不会因为干麻卖不出去就怪罪他们,毕竟他们的家人还要在宋惊蛰这儿挣钱,只能骂管事的心黑。
宋惊蛰也知道,绩成线的麻拿去坊里卖能多卖十文,他给八文钱的工钱是占便宜了,又道:“或是你们到我这儿买干麻,绩成线,自己拿去纺织坊卖。”
“回头我在坊里说说。”郭麦冬应完也没走,继续帮着林立夏批麻。
林立夏笑他:“你是上我家串门子的,不是来给我家当长工的。”
郭麦冬笑回去:“你去我家帮我干活做得,我来你家帮你干活就做不得了。”
林立夏不说话了,抓了一大把苎麻给他:“好好好,都给你干。”
郭麦冬佯装生气:“这下倒真把我当长工使了。”
两人斗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,干活都变得有滋有味了。
“……”
郭麦冬回去之后,将宋惊蛰的消息放出去,没过多久,村里的妇人夫郎们就三五成群地来宋家拿干麻了。
不是他们不想自己买干麻回去绩成线卖给纺织坊。
实在是村口的坊织坊欺人太甚,那天管事的将干麻压到十五文钱一斤也有人卖后,没过几天,他又将干麻压到了十文钱一斤。
干麻价一直在掉,而宋惊蛰这里的干麻要买还是得按原价二十文一斤买,村人怕买回去折本,索性就不去挣那个钱了,老老实实在宋惊蛰这儿挣绩麻的工钱。
这次上门的都是些妇人夫郎,宋惊蛰不好跟他们相处,把纸墨笔砚备好,将林立夏推了出去:“你识字也有一年多了,这次就由你来记。”
林立夏吓得连连摆手:“我不行的,我还有好多字不认识,不会写呢。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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