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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多,不多。”葛木匠尴尬地笑了笑,“只是太久没接这麽大的单子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”
“哦。”宋惊蛰点点头,很体面地没有问他们为什麽这麽久没接大单了,继续道,“你老给算算吧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葛木匠舍不得用纸,去外头取了刨花,用一支细长而尖的笔样木头在上面写写画画,“这些家什的做工费都是一样的,贵就贵在木头的选材上,普通木头跟名贵木头的价格定然不一样,你们是要普通木头,还是要黄花梨木之类的名贵木头。”
“普通的就行了。”宋惊蛰不追求那些,他们这儿做门窗的松木、杉木结实耐用得很,而且乡下地方也用不着摆阔。
葛木匠写写算算一番:“如此算下来,不用太複杂的样式,只需三十两即可。”
“这麽便宜。”林立夏惊呼。
他们要的东西可不少,光是床都要了五六张,还别提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,他以为这些加一块怎麽都要五十两去了呢。
葛木匠原还担心他报的价钱太高了,人家不乐意,听林立夏这麽一说,倒是笑了:“我这里不是铺子,你们要的又不是名贵木材,这个价钱很合适了。”
林立夏和宋惊蛰对视,这葛木匠手艺好,人又实诚,价钱还要的这麽低,他们好像没有理由不在这儿买。
宋惊蛰还记得他来的目的,向葛木匠问了问:“我记得你们先前在西街那边有个铺子,怎麽现在不做了?”
葛木匠面上浮起一抹悲愤,但很快又压了下去,叹息道:“哎,不提也罢。”
人家明显一副不想提及的模样,宋惊蛰也不是个非揭人伤疤的人,将刚才的事拍板:“那就这麽说定了,你们挑个时间到我家量量尺寸,尽快将门窗给做出来。”
“哎,好。”葛木匠欢喜地应下。
他们刚还在屋里为钱发愁,这会儿就来了个大活儿,有了这活儿,接下来几个月都不用发愁了,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。
商定好事,宋惊蛰和林立夏就着册子选了些样式,放下十两银子的定金,婉拒了他们要招待午饭的热情,出了院子。
“……”
远离吴永巷,林立夏低声跟宋惊蛰说:“难不成娘知道葛家落魄了,还真是叫我们来照顾他们生意的?”
“应该不是。”宋惊蛰摇头。
出门的时候,他娘明显是让他们来铺子里买,而不是让他们去人家家里买,显然他娘压根不知道葛氏木匠铺不存在了。
林立夏更好奇了:“那是为什麽?”
宋惊蛰也好奇,拉着牛车向王氏粮铺而去:“走,我们找人打听打听葛氏木匠铺的消息。”
同在镇上做生意,王有粮他们还真知道,宋惊蛰他们一来问,田英梅将他俩请进后院,好好跟他俩说了一番:“这事儿,都是那个姓叶的不是个东西。”
叶大勇,葛晓霜的丈夫。
他以前是跟着葛木匠学木匠手艺的,后头葛晓霜到了年纪要相看,他家来提亲,葛木匠想着这是他徒弟,亲上加亲,没多想就同意了。
婚后,叶大勇想在镇上开一家木匠铺子,用葛氏的名头,葛木匠也欣然同意。
甚至为了这个女儿,他也不在乡下住了,搬到镇上来帮女儿女婿经营铺子。
早些年,叶大勇和葛晓霜恩爱和睦,对葛木匠也敬重有加,但一连十年过去,葛晓霜还没有身孕。
叶大勇就逐渐不耐烦了,时常骂葛晓霜是个不下蛋的母鸡,葛晓霜是大夫也看了,药也吃了不少,把自己折腾得不像样,依旧没有怀上。
前几年叶大勇失去耐心,以多年无所出将葛晓霜给休了,前脚刚休完,后脚就带了个女人并十来岁大的儿子回家。
田英梅也是个女人,很能感同身受:“他休就休,好歹念及点夫妻情分,给人家一点傍身银子,他银子不给,连这麽多年葛木匠在他铺子里帮工的工钱也不结给人家,就那样把人给扫地出门了!”
“父女俩咽不下这口气,在吴永巷租了个院子,时常接些零碎的活儿,想跟叶氏木匠铺打擂台呢。”
“可惜,人家借着葛氏木匠铺的名头早把名气打出去了,现在换成叶氏木匠铺,旁人也认,谁还记得当年的葛木匠哟。”
林立夏听完很是气愤,他们村也有成亲多年没孕的人家,人家都是过继,而不是休妻,这叶大勇休妻赶师也就罢了,还在外头搞七搞八,连私生子都早早就生了,简直丧尽天良。他问:“就没有看不过眼的街坊邻居吗?”
田英梅:“怎麽没有,刚开始还有往他家里丢臭鸡蛋的呢,但人家跑衙门一报官,说邻居骚扰他,你有什麽办法。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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