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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...我拍的，怎麽了吗？”

“照片的人叫周仇，你应该是知道的，请问你这是什麽时候给他拍的？”

“呃……他怎麽了吗？”朝漾装作什麽都不知道，企图先转移话题，因为他还没编好理由。

“他溺亡了，尸体没有家属认领，我需要处理后事。”温逝怜似乎是有些热，用右手解开了衣领上的第一个扣子，露出优越的颈部线条。

“余藻，倒杯水。”

“谢谢，我主要就是需要你提供一些信息，帮助我找到周仇家属或者他的生前信息。”他把弄了一下手上的照片，“请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，或者你之前认识他吗？”

朝漾面容平静看着像是在回忆，但实则大脑在飞速消化温逝怜刚说的话。

‘他说他要调查周仇的生平，那这也正是我需要的，他可以替我触碰到那些信息，但我该怎麽……’

用指甲不断挠着手心，在想一个合理的理由。

“嗯……我有次采风碰到他了，在河边，聊得挺来的。”

“具体时间？”

“就前几周？我记性不太好……”

“我的意思是，这张照片你是什麽时候洗好给他的？”

‘洗照片？’可是他们这是直接出图的，朝漾飞速反应过来，“不，不，我用的胶片机，他拿到后直接带回去了。”

“这是纯色背景，看着不像在河边。”温逝怜伸长手臂，把照片递给朝漾。

朝漾去接——

“嘶！”在触碰到的那一刻，他手指猛地被烫了一下，缩了回去。

温逝怜眼神中带着困惑。

尴尬地笑笑，朝漾用另一只手去揉着抽回来的手，“扯到肌肉了，有点疼。”

“来，温先生，喝茶！”余藻适时出现，解救了紧张的他。

趁温逝怜转身去接水的功夫，他给余藻比了个大拇指，然后用右手再次去碰那张相片，这次他集中精力，张开手掌，平铺的底片和他的手掌中央形成激烈的抵抗电流。

‘这是怎麽回事？’

“咳！老大”

“嗯？”朝漾收回手，懵懂地看着面前两人，“怎麽？”

“这杯是你的。”余藻眼睛像抽筋似的疯狂眨着。

‘没被看到吧。’

‘差点。’

朝漾呼了口气，瞟了眼被烫得发红的指尖，接着上面的话题，“胶片机虚化了背景，而且画面本就干净。”

温逝怜小饮了几口温茶，升腾的茶烟让朝漾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
“朝先生，我不知道你是对我有所提防，还是心存顾忌。你大可直接拒绝与我合作，我不想听到谎言。”

此话一出，朝漾从靠枕上弹了起来，皱着眉，那双蓝绿眼眸中的海水卷起惊涛骇浪，发光的金色像是他燃燃升起的怒火。

“温先生，你怎麽能这麽曲解我......”

“来之间我浏览你所有可见的拍摄，周仇这张既不同于你的商业风格，也不像你采风的随拍。”

温逝怜没有生气，只是从容地讲述着自己的观点，分析当下的境况。

朝漾确实欺骗了他，也不好反驳，只是从那双黑色眼眸中读出了审判的味道。

“你若不愿讲述和周仇的真实情况，可以拒绝。我可以通过另外的方法去处理这件事情。”

‘可是我还需要你啊......’朝漾嘟着嘴，心里犯嘀咕。

温逝怜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师，也是海底的大祭司。多大的事似乎都不会发脾气，总是心平气和地跟他商讨，随后留下题目要他绞尽脑汁的解答。

眼下，朝漾怎麽都不能放弃与温逝怜的合作，他只能通过面前这个人触碰到漏洞的真相了。

“好吧，我承认，之前是信不过你。”他像洩气的河豚，“我确实了解周仇一些事，但你给我些时间思考。如果这算合作，我会开条件。”

温逝怜不清楚自己有什麽是朝漾想要的，但还是斩钉截铁地说了，“成交。”

“送客吧，我要休息了！”朝漾枕头一抽，往沙发上一倒，有些郁闷。

温逝怜起身，走到朝漾这边，在他头顶上伸出一个拳头。

朝漾盯着眼前突如其来的拳头，困惑之际，上面传来声音，“低血糖，就吃点糖。”

蓝色的玻璃糖纸倒映在眼眸中的那一刻，他大脑空白，犹犹豫豫地说着，“谢......谢谢。”

“合作愉快。”

余藻把温逝怜带出去了，空留朝漾一个人在客厅发懵。

夜幕降临的时候，他又泡在泳池里，余藻坐在边上吃着零食。

“老大！以后能别突然和我脑内交流吗？怪吓人的。”

“行......”

朝漾尾音拖得很长，躺在水面上，仰望着被天窗框住的星空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