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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。”

朝漾利落地开瓶,葡萄酒味在木塞拔出了那一刻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,苦涩中带着醉人的香甜。

“朝先生一定要喝酒吗?你还开了车。”温逝怜看着绸缎般的酒红从玻璃瓶中倾泻出来,好言提醒道。

“我可以叫人来接我。”朝漾满不在乎,晃了晃高脚杯里的液体。

两人都是吃相极其优雅的人,仿佛是舞台剧的主演,一举一动都被场下的观衆注视着。

朝漾有些挑食,只吃自己喜欢的。

“你下次不必点这麽多,吃不完也浪费。”温逝怜注意到朝漾的筷子只在几道菜品间徘徊只觉好笑。

“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,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口味。”朝漾说着喝尽了第一杯酒。

不知是不是酒精开始有些上头,朝漾一股脑地说着周仇的事情,“周大爷的妻子去世了,女儿跟着妈妈生活,辗转了几个城市,不知道现在在哪。”

“碍于工作的原因,周大爷才和她们分开的,但似乎女儿一直不理解他的苦楚。”

朝漾语气中带着醉醺醺的失落,“他想见女儿。”

温逝怜眯眼审视着面前的人,高脚杯里的酒色攀附上了他的眼尾,整个房间充斥着红酒的香味,而朝漾就是那个传染源。

“我会找到他女儿的。”温逝怜回想到房间里搜查的细节,他已经买了前往那个城市的机票,并且送去解析的内存卡也很快会出结果。

“真的吗?!”朝漾迷蒙的水雾眼睛眨了眨,像被雨刷器擦拭了一番,又亮晶晶的。

“只能试试,我不保证。”温逝怜饮尽了杯中的红茶,看着朝漾喝了足足半瓶红酒后,躺在了一边的沙发上。

“刚吃完饭别瘫着,对肠胃不好。”

“我好像喝多了,不应该啊,平常没问题的。”朝漾听话地坐正了点,摸了摸微烫的脸颊。

一阵脚步后,温逝怜走到了他的身边。

朝漾歪着的脑袋突然被一只大手托正,“别动,你伤口渗血有点严重。”

头顶飘来雪松的味道,还裹挟着一丝茶香,像置身于陈旧的书柜旁,有人翻动着泛黄的书页,温暖且安静的书卷气。

朝漾有些被酒精麻痹了感官,但在那只手碰到脖子的那一刻,身体从僵硬的状态立马回暖,飞速弹开,迷糊着,对温逝怜龇了龇牙,“怎麽能随便碰别人脖子!”

是心虚,是生气,是恐惧。

温逝怜听着不太清晰的话语,手滞空在原地,“你伤口破裂的很严重,血流到外面来了。”

眼看鲜红的血液滑动在白净的肌肤上,他管不了那麽多,纯当拒绝是朝漾的胡话,强制性地掰正了某人的身体,左手臂圈住了挣扎的肩膀。

朝漾感到屁股旁的沙发突然陷落了点儿,是温逝怜右腿膝盖跪在了沙发上。

他被死死固定住,任由一只手卡着后颈,正方形的绷带被揭开,内层已被染红。

温逝怜先拿了桌上的纸巾擦掉已经渗出的血液,而后抽出湿巾细细擦拭了一圈。

“你要去医院吗?”

说话间粗重的呼吸环绕在周身,朝漾呆滞在沙发上,耳朵,脖子,尤其是与温逝怜肌肤想触的地方已是烫得不成样。

“不用,我有家庭医生。”他呆愣地回複道,眼睛直直盯着海岸,来回反複拍打的浪花像是他起起伏伏的心跳。

温逝怜从口袋拿出自己的手帕,叠了几下,系在颈间,才把某人松开。

“渗出也没有特别严重,只是快要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了。”他俯视着静止不动的朝漾。

“怎麽弄伤的?”

朝漾没回答,从口袋拿出车钥匙,擡头央求道:“你能送我回家吗?”

湿漉漉的。

“你不是会叫......”

“我现在就想回家。”朝漾红着脸,嘟嘴说着,站了起来,整个人都要贴在温逝怜的身上,“就想你送我。”

“可是我等下怎麽?”

“你可以睡我家,或者叫余藻把你送回去。”

朝漾呼出的气息温热,暧昧地喷洒在温逝怜的脖子上,酒香四溢。

“朝先生对没认识几天的人就能邀请过夜了吗。”温逝怜勾唇冷笑,回想起朝漾帖子下的评论,对这个伤者的同情所剩无几。

“不是......”朝漾嘟囔着,“你是我的第一个,我喜欢你。”整个人完全靠在了他的身上,头低着,背部微弯,埋在了锁骨处。

温逝怜霎那间瞪大了眼睛,显然在消化着这个消息。

两人谁也没说话,这桩舞台剧随着逐渐重叠的呼吸即将落下帷幕。

借着工作室的电话,温逝怜叫来了余藻,把醉昏昏的朝漾擡进了副驾驶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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