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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仿佛停止了呼吸,浑身僵硬,本来还在与我对抗的力量也没有了后续,自始至终,他看着我的眼里都有着摇摆不定,目光跳跃着,呼之欲出着他藏匿的心绪,我真的想知道他到底为什麽会变成这样——

但是他忽然从钢琴椅上站起来,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我手里抽出他的胳膊,动作快到我都没有捕捉到他的影子。

他贴着落地窗看向我,身后的手抓着窗帘的部分,紧紧的攥在手心里,捏出皱皱巴巴的烂掉的白玫瑰。

我愣住了,甚至依然维持着拉他的动作,只是手的那边,是空蕩蕩的空气,和投映到我手上的,长长的黑影。

“舒…博云?”

【作者有话说】:应该快完结了(应该)

-64-“我怎麽会怕你呢?

舒博云不是第一次这样,我铭记在心的,就是那一次是在大学时的集训基地,那时与现在如出一辙,我但凡拉上他的胳膊,又或者触碰他身体的部位,他就会像这样,用一种充满警惕的眼神看着我。

“舒博云,你怎麽了?”我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,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,他与我保持着较远的距离,禁止我的靠近。

舒博云的脸上浮现出很古怪的表情,害怕,犹豫?他保持着贴着窗户的动作,甚至还想往后退,但他无处可逃。

他倒吸一口冷气,气息也变得紊乱不堪,颤抖着一张一合的嘴唇一直念着一个字,不,不。

陆海时,好好想想他为什麽会这麽惶恐,他不说,但你不能这麽放任下去。

“我没有要逼你。”我选择措辞,思考如何对他表达自己的意思:“但是,你不说,我就永远不知道。”我试着向他靠近一步,见他没有抗拒,就得寸进尺地又靠近一步,“你是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身体吗?”我怕惊扰了什麽,很小声很小声地去问。

我已走到了他的面前,几乎快要贴上去,我和他几乎同样高,目光永远都是直来直往地交锋,但由于我总是以奇怪的姿势与他争执,所以其实我也很少就这麽直勾勾地打量他。

他的眼睛里乘满了我熟悉的颜色,十几年前他转校而来见到的第一面如昨日重现。可又好似在哪里藏着一些怯懦。

啊——看到这双眼睛我才发现,我一直觉得他变化太大,但其实没有,人的面貌是最容易改变的,唯独眼睛不会,很少有人会有这麽纯良无害的眼睛了,只要冷静下来,他还是那个他,从来没有变。

只要他冷静下来。

现在他很紧张,脖子上冒出一层薄汗,他知道我在看他,打量他,便立刻低下了头,前额的碎发就这麽遮住眼睛。

他没有否认。

我心头突然就这样略过一场怅然,像大雨后湿气重的空气。

“我不在意,而且上次我想看,你还阻止我,明明我主动提出过的。”我尽量让这件事让他感觉到不那麽沉重,所以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:“你想,你一个人住的时候夏天是不是都穿短袖?但现在我和你一起住了,如果你不希望我看到,岂不是夏天也要穿得严严实实的,那要多热啊。”

他不为所动。

“舒博云,我不希望我搬来会让你生活的不舒服。”

沉默依旧。

总是有一种沉闷的气息围绕着他,我有些着急了。

“我——”他清了清嗓子,“我其实不想让你和我住在一起。”他语速极快,快到我差点没捕捉到他的每一个字。“海时,你怕过我吗?”

这是什麽意思?

“怎麽会。”我失笑,这人成天到底在想什麽呢,“我怎麽会怕你?”

说着说着,我脸上的笑竟是被自己说没了,我嘴上是这麽说着,脑子里却能立刻浮现出几个场面来一一对应他所焦虑的,随即我又马上管理好脸上的表情,生怕被他看出来什麽端倪。

第一次,是他动手打了南凃,原因是他的过往快要在我面前被揭露;第二次,是因为我的质问,在集训基地的时候,他把我按在桌子上,险些动手;第三次,是他爸来找他的时候,他以压倒性的力量将那个人打倒在地上的时候,我的确吓了一跳。

但其实我根本没有感到害怕,只是他很少生气,所以一旦生气,就一发不可收拾。

如果要问我舒博云是一个什麽样的人,那我一定会这麽回答:温和,慢热,外冷内热的人。所以一旦他真的被激怒,嗯,就会换一个模样,比较有反差,仅此而已。

他擡起眼睛的时候,我及时做好了僞装,希望他看不出我任何的心口不一,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备,我的笑容却依然凝固在脸上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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