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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续几天上课不经意往祝经义看,陪他留堂看不进去诗文,与他说话吞吞吐吐,总是想到那些书里描绘的句子后,聂峰觉得自己完蛋了。
他想不清楚,不明白闷在心口的情绪是什麽。于是开始躲着,隔几天不去学堂,去了学堂也不陪祝经义留堂。若是他母亲问起,便说是头痛肚子痛,亦或是先生病了不授课,各式各样的编理由。
这天他实在找不出理由,便去上课。下学时才出了院门,转角就看到一个身影倚在树下,他脚下生风,转身就要走。
“聂峰”才转过身,身后就响起他的名字。
他尴尬的转过身,用手摸着后脑,眼神闪躲,“小义,你怎麽在这里,你不是一般出东门吗?今日绕路呀。”
祝经义无语,绕你*的路。
“嗯,绕路。”祝经义面不改色的回複到。
“嗯嗯,绕路好,绕路好,多走走也是好的。”他吞吐着。
木头长了颗牛脑袋,等他想清楚,我都妻妾成群,子孙满堂了,祝经义想。
“怎麽几日没来听学?”祝经义问。
“我,我这几日家里面忙。我爹腿摔伤了,行动不便,我替他送鱼。”聂峰笑着回複。
祝经义想起昨日在酒楼,看到的神采奕奕,健步如飞和酒楼老板谈笑的聂峰父亲。这混蛋。
祝经义面露关切,“啊,这样,伯父还好吗?我还以为是你学得够了,便不来了。”
这果然是个好理由,看起来是信了,感谢老爹,聂峰想。然后爽快的说“怎麽会,学无止境,我还有许多要学。我爹还好,已然上过药了,不出七日就可以恢複如初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我前几日留堂,你来听课了,没等我。你也是着急回家送鱼吗?”祝经义继续问。
“嗯嗯,是呀”他又开始吞吞吐吐,“得回家帮忙。”
帮你*的忙,谁家晚上送鱼,怕鱼死的不够透吗?
“行,那你后几日来吗?”
“来来来,不敢耽搁了课程。”
祝经义不再问,说“一起走吧”,说着就从树上起身,往门口方向走。
聂峰轻呼一口气,慢慢跟在后面。
聂峰高出祝经义一个头,低头时看到他扑闪的睫毛,睫毛真长呀,聂峰想。再往下看到他的肩膀,腰身,嗯,是瘦的,估计挑食,聂峰想。
祝经义突然开口“张康说,近日他祖母的一个好友来拜访,带了个年纪相仿的女子,想来是要他们相看,要给他们议亲。”
聂峰脑子里还在爆炸,没有回答。
祝经义擡起头,蹙着眉,疑惑的看着他。
感受到目光,他回过神,“哦哦,这是好事。”
祝经义瘪了瘪嘴,似在说这木头又在想什麽,继续说“你家给你相看了吗?”
“不曾”聂峰实话实说。
“那你有心上人吗?”
心上人?心上人!小义怎麽突然问这个,聂峰的脑袋又开始爆炸,心似要跳出来,他不敢看他,两个眼珠到处晃。
见他不说话,祝经义面露不悦,说出的话却是温柔的,“那就是有吗?”
“没有没有没有”聂峰听罢立刻摇头说到,又觉得哪里不对,聂峰的眼神移回祝经义,他穿着学堂的服制,眼光如水,被霞光笼罩的身体仿佛也发着光。
他看着祝经义,说到,“我想我是有的,心上人。”
他的眼神太认真了,祝经义眨了眨眼,看向别处。心里面是失落的,可是他的眼神又好像在告诉他,你不必失落,你可以开心,你可以激动,因为那个人就是你。
带着不确定,他问“哦,那你打算告诉她吗?”
聂峰眼神依然追随着他,轻声说“我不敢。”
“哈,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呀。”祝经义笑。
聂峰不回複,只问“你呢?你有心上人吗?”
“有的,我有。”祝经义仍往前走着,轻声回複。
“那你要告诉她吗?”聂峰也问。
“要的。”眼神会说话的话,我已说了千万次,祝经义想。
“今日《出师表》我写错了字,先生让我抄一百遍,明天你陪我。”
“啊!一百遍呀?!得抄到什麽时候。”聂峰震惊的问。
祝经义回头,蹙起眉头,“是我抄又不是你抄,慌什麽。”
“不是,一百遍呀”聂峰在后面追着祝经义,用手指夸张的比示。
“啊啊啊,先生怎麽这麽狠。”
“别嚎了。”
“啊啊啊,好多。”
祝经义捂起了耳朵,不听这木头嚎叫。
由于一百遍实在是多,连着几日祝经义都晚走,聂峰自然是陪着他。
这天仍然是留堂,外面下起了雨,学堂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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