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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仍然是平和的语气,“二弟,兄长并无此意。我知你为人公正,定也会平等对待此事。只是担心日后落人口舌,若有你的门客未被处置,日后却犯了贪赃枉法的事,难保无人会质疑这次督查的公平。”

简音附和,“朝堂衆臣在朝务皆有或大或小的来往,有的甚至是父子、兄弟、亲家。按太子殿下的意思,我朝堂衆官员竟无一人可担此督查之责。”

太子不直接回複简音的话,他对南乾帝说到,“父皇,有一人可选。”

南乾帝疑惑着看向他,他继续说到“三弟初入朝堂不久,于朝堂并无人脉,更无私友,能担此督查之职。”

“这倒也是,衆卿以为如何。”南乾帝问。

周泽唯虽入了朝堂,然而并无根基人脉,原来是周泽熠门客的仍然是,原来不是周泽熠门客的也不会成为周泽唯门客。因而太子所言有理,一时无人有异议。

见无人反对,南乾帝便让督察院彻查百官,周泽唯监查。

朝罢,二皇子拦住周泽唯,嬉笑着说“好弟弟。”

周泽唯听着便锁起眉头,不答他,继续往前走。

周泽熠也不恼,撞了一下周泽唯的肩膀,说“彻查贪污腐败,父皇是要给你机会了。”

“殿下想要,拿去也行。”周泽唯回他。

周泽熠笑,看了眼周泽唯,又说“啊,是,和小时候一样,我想要的三弟总能让我。我喜欢的花糕,你总是让我多吃。明将军为你打造的弓箭,我喜欢,你送我。曦妃娘娘给你缝制的荷包,你也可以送我。”

周泽唯打断他,“你是昏头了吗?开始怀念从前?”

周泽熠转回当下,继续说“上至六部,下至府衙,朝堂百官都是一群老狐貍,有困难尽管找哥哥。”

周泽唯面露疑惑。兄弟,明城叛国后再也没有出现的兄弟,第一次见面便是举荐他前往敌国的兄弟。十一年都已经过去了,周泽唯以为只有自己困在了十一年里,不曾想还有人在怀念十一年前,周泽唯觉得可笑。

十一年前周泽唯是背靠强大的母族,深受宠爱的小皇子。周泽熠虽也得皇上宠爱,可母家在朝堂并无根基人脉,所以也并被朝臣看重。

十一年风风雨雨,一切倒转。周泽熠得相辅扶持,人人都认为他会是以后的南国之主,而却没几人记起周泽唯。

周泽唯回他,“臣只是协理,主要还是督查院负责。”

周泽熠搭着他的肩,“哎,不只是这次嘛。你才出入朝堂不久,在朝堂并无人脉。虽说做事办公秉公执法即可,但是吧。”

他停下,笑了一声,继续说“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。”

周泽唯不想再和他演兄弟情深的戏码,说到“还有事吗?无事,臣就要先走了。”

“哎,怎麽回事,泽唯。我们曾经也是一同玩笑的,现在怎麽都说不上几句话就要走。”

周泽唯不再理睬他,独自出了皇宫。

周泽轩

姜国公府,大片粉色蔷薇旁,沈瑶身穿一席淡木粉衣裙,轻轻拨动着琴弦,仿佛一幅流动的水墨画。

沈瑶,沈国公沈铭之女,与姜国公之子姜戈至小相识,后来心意相通,结为夫妻。

郎才女貌,天造地设,是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对。

十一年前,北蛮侵入沙塔,明城不敌,姜戈从驻地秋岭率军前往救援,再也没有回来。

他前往秋岭时,种下了粉色蔷薇,他说,花开时一定回来。

如今蔷薇已开了谢了十载,不见旧人归。

察觉到有人,她不擡头,仍弹着琴。

一曲罢,她看向来人,来人是恒王世子周泽轩。

她看了看一旁的蔷薇,笑着说“世子,前月你总念着这花,如今开得很好,要剪几支回去吗?”

他低着头,不答话。

他的左手包起来了,额头也是伤痕,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明显。

从小养尊处优的世子殿下此刻神色伤心,看上去甚是可怜。

“在碧云轩吓坏了吗?怎麽不说话”沈瑶放轻了声音,斟了茶,递给他“新做的茶,要试试吗?”

她语气温柔,试图安慰受伤的小朋友。

沈瑶与姜戈成婚时,周泽轩八岁,还是跟在沈瑶身后喊着“瑶姐,瑶姐”的小孩子。

姜戈战死之后,沈瑶一人守着大片的蔷薇等待,周泽轩也慢慢成长为了清新俊逸的少年。

周泽轩慢慢擡起头,并不接过茶杯,苍白的脸色,蹙着眉头,眼睛是红红的一片。

他好像是伤口在疼,又好像是很伤心,或是两者都有。

他仍不说话,就那样定定看着面前人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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