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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辰闻言也笑,靠近他,不自觉的用手摸在了他的头上。

周泽唯一下顿住了,手中的笔没停,头却没动。

纪辰的手也停了下来,笑容也凝固了,他尴尬的收回手,双手揉了揉,扮作轻松的说到“纪家军虽能者衆多,却还是用得着我的。”

“那你去城防局做什麽?”周泽唯问。

“昨日遇着几个纨绔,城防局的,我去看看。”纪辰如实回答。

“嗯,这样。”周泽唯回他,接着放下笔,问“府里人说今夜长兴街有灯会,要一同去走走吗?”

“成。”纪辰回答到。

“昨晚听我兄长说,户部尚书刘宣被判了抄没家産,流放南浔。”纪辰转换话题。

周泽唯收起字,回答到“嗯,贪污了大量钱财,父皇震怒,判了流放。工部尚书李攸说自己年幼时家贫,畏惧钱财流失,所以不断的贪污受贿,以金银安抚自己的内心。刘宣说身在官场,处处是人情世故,自己不做他人的人情,他人来日也不会做自己的人情,而无人情便难以在官场行走。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,听上去好像都能理解。其实不过是自私罢了,他们都只关心自己的得失利益,忘记了为官作宰初衷在于为民为国。”

纪辰看着眼前的小殿下,问到“那殿下入朝堂的初衷是什麽呢?”

小殿下温柔的笑起来,说“父皇让我入朝堂,我便入朝堂了。”

父皇让我入朝堂,我便入朝堂了。

入朝堂之前呢,十一年间呢,都在怎麽度过呢?纪辰没有去过兰芳殿,但是听闻曦妃娘娘深受皇恩,宫殿想必不会小的。可是七岁的周泽唯是小的,小小的他,在那里待了十一年。人人都道他是幸运的,因为皇室血脉而免于一难,而事实是他早也承受了那处罚。如果他没有遇到纪辰呢,如果他没有从北境回来呢?谁会记得还有一位三殿下呢?

纪辰看着面带笑容的殿下,他笑不出来,他觉得心疼,很心疼,他从母亲那里听闻了周泽唯的事。他很庆幸,还好那天相遇了。

他的殿下想求一条生路,他要为他的殿下求一条生路。

“可以不在府里吃晚饭吗?”纪辰问他。

周泽唯正在看花瓶里的蔷薇,他拿起一只花,笑问,“嗯?”

纪辰快步走过去,一把牵住周泽唯的手就往外走,周泽唯忙把手中的花放回花瓶,纪辰说“去外面吃。”

纪辰说的外面是杏花人家。

酒楼下,周泽唯看着“杏花人家”几个大字,看起来毫不在意的问到,“你就是在这里和程姑娘相看的?”

纪辰拉着他的手腕,往楼里面走,装作没有听到。

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,看出去是平静的湖面,周泽唯似乎没有出门时的愉悦。

“怎麽了?”纪辰笑问。

周泽唯擡头,一副“你说呢”的模样。

“这里的酒菜好吃。”纪辰说。

周泽唯一听更是皱起了眉,不再看他,自顾自看着窗外的风景。

纪辰也静静的看着他。

昨夜喝多了酒,今天两人都多吃菜,酒只喝了一两杯。

酒足饭饱,夜晚也降临了,街上亮起了五颜六色的花灯。长兴街的花灯一向种类繁多,样式好看,来看灯的人挤满了街道。

两人出了杏花人家,融进人群里。

纪辰牵了周泽唯的手,他说“人太多了,别走散了。”

周泽唯也任他牵着。

人群里,两人牵着手,并不说话,只有自己知道,脑袋就像远处的烟花,炸了一轮又一轮。

“我从前也与兄姐来过,那时我可小了,看到的都是人腿,兄长便将我抱起来。”纪辰说着。

“那边有一个戏台,有时唱些蕩气回肠的爱情故事。”

“那里原来没有桥,是看灯的人太多了,有几次都有人落水,所以在那里修了桥用来过渡人群。”

“那边有一家阿婆卖的春卷,口味独特,最受欢迎。都卖了好几十年了。”

纪辰喋喋不休的说着,想把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都说给周泽唯听。

周泽唯淡淡的笑着,感受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,看五光十色的花灯,听一旁商贩的叫卖。每一次感受母妃曾经感受过东西,走过母妃走过的路,他就觉得更加贴近母妃,从母妃接触过的过往里寻求母妃的感受。

此刻也有纪辰在身边,他在开心的介绍着周遭的一切。他的手在纪辰的手里,大脑和天边的烟花一起爆炸,他分不清楚是哪一个炸得更厉害些。

“桥那边有一家店的凉粉不错,要不要去试一下。”

纪辰说着突然转身,身边人流涌动,两人此时正在桥上,一上一下的阶梯,纪辰撞在了周泽唯胸口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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