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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江月越发坐立不安,仔细观察站在擂台上的霍秋玉,心中大为焦灼,她甚至有种想跃上擂台,阻止这场擂台赛开始的想法。
霍秋玉似乎带着某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劲头,像是一朵倾尽全力燃烧的火花,神色情态竟然和她们第一次见面时,重合了起来。
那日看到霍秋玉沉醉的和慕卿云相拥接吻的那种恼恨感,消散了大半,心说等结束好好跟人道歉赔不是。
行江月直到后来才明白,原来那一眼,是霍秋玉对她最后的道别。
她不止一次想,她应该听听霍秋玉要说什麽的,可她没给霍秋玉机会。
所以她再也无法知道,霍秋玉那时想对她说的话是什麽。
那日不欢而散,直到霍秋玉离开,她们之间不曾对视,更不曾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。
不曾想过,竟然是永别,再来的人,却再也不是那时候的霍秋玉了。
“缥缈峰,霍秋玉。”
“叶氏叶夜白。”
霍秋玉听到自己说:“叶夜白道友,我要与你一招定胜负。”
台下顿时一片哗然,围观衆人,也有从前见过她俩交手的,摸着胡子,评价道:“不自量力。”
五十年前,霍秋玉不是叶夜白一合之敌,如今霍秋玉再次站在叶夜白面前,居然还敢说出一句,“你我一招定胜负。”
这不是不自量力是什麽?
是放弃了吗?还是自信?狂妄?
窃窃私语不停,霍秋玉宛若未闻。
她盯着自己手中的剑,眼神平静。
她这些年无法示于人前的爱和恨,如今尽数付诸于这一剑之中。
不论叶夜白能不能接的住,一切都应该结束了,她对自己有一个交代。
她从来只用给自己一个交代,而不必给别人。
叶夜白想到了那夜缥缈峰顶的那道颤颤巍巍的剑意,点了点头,“好!”
两人静静站着,衣袍无风自动,羽衣织就的白色道袍随风飘扬,本来不染尘埃的道袍,此刻落在擂台上,却仿佛沾染上了已然干涸的鲜血。
霍秋玉看着叶夜白,又像是在看着自己,她曾经羡慕过,痛恨过,毫无尊严的倒下在叶夜白面前过。
她先前隐隐约约有所感悟,却始终本没有想好,要不要走上“坐忘无我”之途,要不要迈出这一步。
可时至今日,她也没有什麽好犹豫的。
这是天意!天意如此!
这一剑对準的不是叶总白,而是霍秋玉自己。
她说:“这是我自己悟出来的一剑,本来还未想好名字,不过今日我既然能再次站在你面前,还敢对你出剑,那这一剑总该有个名字。”
“和光同尘。”
就让我和微尘一同,消融于天地之间。
本来漫不经心压阵的元婴修士,在霍秋玉出剑的剎那,震惊道:“怎麽还有人不要命修无情道!还修出了无我的剑意!诸位还请往后退往后退!快快快退!”
声嘶力竭。
有人不以为意,有人跑的飞快。
这是一道看不见的剑意,以自己的过往爱恨挥剑,与光芒和微尘融为一体,踏入无归的坐忘之途。
叶夜白眸中璀璨,战意勃然而发,“那,看是你的和光同尘高明,还是我叶家的一剑飞仙更强!”
一道不可言说、不可直视的白衣仙人虚影瞬间在叶夜白身后浮现凝结,随着叶夜白的挥剑,同样挥出手中长剑。
时间仿佛在两道剑意碰撞时,静止下来。
没有听劝依旧围观的人,只觉脑海嗡嗡做响,一阵阵剑鸣之声排山倒海般在耳边响起。
忍不住捂住脑袋不住呻吟,口鼻之中溢出鲜血来。
“怎麽会!她怎麽会领悟得了这等剑意!”
柳依依看着擂台上半跪下来,却依旧撑着剑未倒下的霍秋玉,心想还好没把霍秋玉得罪死,此人今日已然踏入无情道门槛。
只要不死,剑修本来也很难死,以后恐怕又是一个同阶无敌的恐怖存在。
遇神杀神,遇佛杀佛,还是打好关系为妙。
霍秋玉站不起来,叶夜白吐了口血,却是撑着站了起来,到了此时,宣布胜负已分。
依旧不是一合之敌,只是已经不会再有人为此心心念念五十年,五十年,只为了能站在擂台上,再与你一战,告别过往。
叶夜白走到霍秋玉面前,伸手去拉霍秋玉起来,却看见霍秋玉迷茫的看着她,她问:“你是谁?”
叶夜白闻言,不由大为惊慌,“霍秋玉?”
你斩了自己?
霍秋玉茫然的看着四周,她记得自己刚提车,心情很好的开着30w的特斯拉,结果不知道怎麽回事,路上突然起了雾气,而她似乎撞到了一个御剑飞行的女人?然后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车内,吐了一大口鲜血,让她不想死的话,就赶紧加速甩掉后面那些追着她们的东西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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