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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下楼梯,宛如高贵的神明步入凡尘,与生俱来的优雅,和举手投足间的矜贵相得益彰。

“叔叔?”谢遇安微微歪头。

从傅衔章的角度看去,谢遇安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圈在怀里,要有多亲密有多亲密。

傅衔章薄唇紧抿,满眼猩红,仿佛被抹去了的神智,周身围绕着一股浓烈的杀意。

胸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,烧得理智溃不成军。

“安安,可以跟我回家了吗?”

傅衔章的面色阴沉可怖,错综複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。

“来了。”谢遇安避开段祁言,向傅衔章跑去。

他才不怕叔叔生气呢,叔叔再生气都不会伤害他。

段祁言眸光微动,胸口莫名一空,隐隐有一簇无名的妒火被点燃了。

傅衔章伸手揽住谢遇安的腰,宽厚有力的手掌放在他后腰,顺势一带,将朝思暮想的青年带到自己的面前,“我们回家。”

段祁言瞳孔紧缩,眼中乍现出锋利的寒芒,云淡风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厉色。

他沉着脸走上前,温热的手掌放到谢遇安的腰间,胸口贴上谢遇安的后背,眼中浓云翻滚,夹杂着破碎的冰雹。

两人一前一后把青年夹在中间,突然变成夹心饼干的谢遇安呆愣在原地。

“傅叔,你不觉得,你跟安安太亲密了吗?”段祁言的眼尾凉凉一擡,语气里含着警告,“要是传出什麽风言风语,对安安的影响可不好。”

傅衔章居然喜欢谢遇安——

他怎麽敢!

“我自有分寸,不需要你操心。”

傅衔章的脸上透着克制的冷淡和疏离。

段祁言冷声嘲讽,“安安的父母为了救你而死,你连人家的宝贝儿子都不放过,有这麽恩将仇报的吗?”

傅衔章的面容一向清冷俊逸,现在也染上了怒意。

“你用什麽立场对我说教,一次次把安安丢下的人不是你吗?安安的身体这麽差,你要负一半的责任。”

段祁言攥住拳头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冷眼睨着他:“是我的错,我会用一辈子弥补安安。”

暴虐的情绪如同洪水决堤般涌入傅衔章的眼底,他的眼中倾注着恨不得把段祁言千刀万剐的杀意。

“谁稀罕你的一辈子?安安没有你,他的生活不会有一点阴影,”

傅衔章面色冷凝,戾气仿佛化为了利刃,悬在半空。

一字一句都像尖刀划破段祁言的胸膛,钻心的疼痛直达到四肢百骸。

段祁言呼吸一窒,无法反驳。

铁腥气在他的咽喉蔓延。

“叔叔,这里好闷。”谢遇安的声音有些虚弱,听得两人心头一颤,什麽怒气嫉妒都没了。

“这就走。”傅衔章打掉段祁言的手,揽着谢遇安下楼。

走出段祁言的视线,像是走出了他的世界。

感应灯熄灭,段祁言被黑暗席卷,吞没,二者融为一体。

心髒一会收紧,一会又向下坠去。

与深渊共沉沦。

病态掌控

汽车内安静极了,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。

金边眼镜架在傅衔章的鼻梁上,黑眸藏匿在阴影里,越发深邃。

时间仿佛被贴上了休止符,谢遇安动了动手,傅衔章慢慢扭过头,俊脸阴沉漠然,下颚线条绷紧,手上却放松了力道,手掌摩挲着谢遇安的手腕。

“安安哪里不舒服?”

傅衔章的眼眸愈发深不可测,声音压着浓稠的戾气,让人莫名心慌。

谢遇安第一次察觉到傅衔章身上的侵略感,这种感觉让他不安、被动、很不舒服。

像是一块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肉,任他切割。

谢遇安缓缓摇头,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
到家后,傅衔章握着谢遇安的手走进门,将他带回卧室,一张脸寒意凛然,起伏不定的胸腔还压着气,让卧室异常森冷。

“安安在这里等我,我打水过来给你洗手。”

傅衔章松开谢遇安的手,沉冷的嗓音从喉骨深处溢出。

“你想囚禁我?”谢遇安淡淡开口,双眸紧盯着傅衔章的眼睛,“就像季铭洲囚禁江晏清那样?”

傅衔章陷入沉默,等于默认。

段祁言对谢遇安动了心,他不可能把谢遇安放走。

要他看着谢遇安跟段祁言两情相悦,还不如直接杀了他。

“下一步呢?”谢遇安嗤笑,“把我关起来,四肢套上锁链,侵占我的时间,然后让季铭洲取走我的器官,把我的尸体放在家里当摆件?”

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

他就不该让傅衔章跟季家那个疯子有接触的机会,如果不是为了将某人的尸体“废物利用”,他正直善良的叔叔才不会被季铭洲带坏呢!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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