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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安静下来,陈照来翻看药的背后说明,陶东岭不知在想什麽,也半晌没说话。

“吃点东西吗?“陈照来问。

陶东岭浑身没什麽力气,也没胃口,他摸了摸胃,说:“吃不吃都行,没感觉饿。“

陈照来起身下了楼,不一会儿端了个小砂锅上来,勺子搅了搅,盛了一碗粥递过去:“直接吃,都晾好了。”

粳米粥,里面加了肉碎和菜丁,闻着挺香的,陶东岭刚还说不饿,一闻见味儿肚子立马叫了起来。

这肉不知道陈照来怎麽弄的,入口居然很嫩,陶东岭自己也熬过皮蛋瘦肉粥,里面的肉嚼着就跟木头渣一样,看来做饭还真是个技术活儿。

陶东岭一口气喝了两大碗,还要喝,陈照来不让了。

“可以了,你现在生着病肠胃弱,不要吃太多。”

陶东岭笑笑,舒服得叹了口气。

陈照来问:“明早想吃什麽?我提前準备。”

“你喜欢男的?来哥?”

陈照来瞬间转过视线盯着陶东岭的脸。

“陈鹏跟你说什麽了?”

“他问我是不是你新处的对象。”

“你,”陈照来一向温和的脸僵了僵,拧着眉:“你别听他胡说八道。”

“那你是不是同性恋。”

陈照来看着陶东岭,陶东岭平静地迎着他的视线。

陈照来说:“你早点休息,我楼下都还没收拾,还得忙一会儿。”

陶东岭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输液袋,今晚不知道要打到几点,他自己不会弄。

陈照来端起砂锅起身,说:“打完了我会上来给你换药,你不用管,睡你的就行。”

“你会换?”

“会。”

陈照来转身往外走,身后陶东岭叫了一声:“来哥。”

陈照来回头。

陶东岭说:“我知道同性恋,以前跑车的时候遇见过专门找男人解决的,不稀奇。”

陈照来没吭声。

陶东岭说:“你是吗?”

陈照来平静地反问:“你是吗?”

“我?我应该……不是。”陶东岭琢磨了一下,回答。

“那我是不是就跟你没关系。”陈照来转过身去开了门。

陶东岭说:“明早我想吃包子。”

“好。”

什麽人能干出这事儿,能直接问到人脸上来?

陈照来内心恪守多年的平静就这麽被一杆子搅翻了,他不知道自己平和淡漠了这麽些年,方才那一瞬间为什麽有点压不住的恼怒,语气有点不客气,就因为陶东岭问他了?戳到他心里那块不为人知的隐秘了?

可他是不是同性恋,跟别人问不问没关系,有些东西就算一辈子不提起,也在那摆着,回避不了,至少他的内心,他自己,他回避不了。

陈鹏这个脑子有泡的……

陈照来撑在竈台上叹了口气,真是服了。

收拾完卫生,看了会儿电视,陈照来约莫时间差不多了,上楼去给陶东岭换药。

病着的人精力不济,陶东岭果然睡着了,陈照来看着那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被子里窝成一团,脸都盖住了,只露出耳朵,弧度很圆的后脑勺上又硬又短的发茬看上去不怎麽驯服。

陈照来拿下输液袋拔出针,换了新的药水插上挂回去,检查了一下滴速,然后弯下腰给睡着的人把被子往下掖了掖。

陶东岭的脸色比前半夜好多了,不再那麽红,陈照来下意识想探一探他的额头温度,手伸出去又停住了。

他径直起身走到门口,关灯带上门,转身下了楼。

陶东岭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,还是被楼下大车出发的声音吵醒的。

他翻了个身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输液针已经拔了,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布,他都没想到自己睡得这麽沉,连陈照来什麽时候上来弄的这些都不知道。

想起陈照来,陶东岭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,然后起身穿衣服洗漱,打开门下了楼。

前厅有人说话,估计是还没上路的司机在吃早饭,陶东岭直接进了后厨,陈照来正靠在身后的操作台上抽烟,面前的抽油烟机开着,蒸笼在竈上呼呼冒着热气。

“来哥。”陶东岭走过去。

陈照来回头看他一眼,伸手往旁边烟缸里弹了一下,“醒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包子马上好。”

陶东岭看看锅,又看着他带着血丝的眼睛,“你这几点起来开始弄的?昨晚不会没睡吧?”

陈照来盯着蒸笼笑了一下,说:“不至于,跟平常一样,我做这些都很快,习惯了。”

陶东岭笑了笑。

俩人半晌没说话,陈照来抽完一根烟,按在烟缸里,问:“你今天怎麽样,感觉好些了?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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