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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意思还是信不过啊,他压根没法想象一个饭店小老板为什麽会扎针,他只是豁出去了而已,陈照来扎成什麽样儿,扎他几下他都认了。

陈照来嘴角弯了弯,直起身,拿过一瓶液体拉开瓶嘴的拉环,露出胶皮塞子,他把输液管的粗针头插了进去,擡手挂在墙上,然后将输液管的滴速调节器开到最大,药水迅速流了下来,从针尖儿往外滋成一条线,陈照来关上调节器,坐下来拿起陶东岭的手,陶东岭正看着他一系列熟得不能再熟的动作发愣,没等反应过来,针头已经顺滑地推进血管,陈照来一扯止血带,“啪”地一声松开扔到一边,这边刚回了一点血,那边调节器打开,陶东岭都没感觉到扎针的疼,只觉得手背一凉,药水就流进了血管里。

“卧槽……”他震惊了。

陈照来弯着眼睛看他一眼,一手捏着他的手,拇指按住针尾,另一只手熟练地撕下医用胶布贴上去固定,整个过程没用一分钟。

“你、你以前是医生吗?”陶东岭瞪着眼问。

“不是,”陈照来伸手又调了一下滴速。

“那你为啥这麽熟练?这手法也太专业了吧?”

陈照来笑了笑,这些其实都是他以前考核项目里的必备技能,比起其他那些训练科目,这已经算是最简单的操作了。

“你好好休息,我这记着时间呢,会及时上来给你换药。”

“哦……”陶东岭看着他。

“还有什麽需要的吗?”陈照来移开视线,没再看他。

陶东岭裸着上身,下身就一条黑色短裤,整个人大马金刀地盘腿坐着,扎了针的手臂就那麽搭在膝盖上。直男就是直男,哪怕知道了陈照来是同性恋,一时间也意识不到自己该注意什麽。

陶东岭意识不到他这个样子在陈照来面前有什麽不妥,但直觉却让他察觉到陈照来好像刻意与他拉开了距离,虽然之前俩人交集也不深,按理关系也没多亲近,但从昨晚开始,他就是隐隐感觉陈照来跟他远了。

陶东岭不舒服,如果陈照来就因为同性恋这个事儿就跟他远了,他不舒服。他本来觉得在陈照来这儿最舒服,他大老远地扛着病也要扛到陈照来这儿才倒下,他奔的是什麽?

陈照来眼神很稳,语气也与平常无异,但陶东岭就是觉得那眼神在看过来时,不再带着之前那种让他熟悉又踏实的东西,哪怕说的话跟以前一模一样。

“中午想吃什麽?”

“鱼,”陶东岭看着他,说:“我好久没吃鱼了。”

陈照来点点头:“行,烧的炖的还是清蒸?”

“红烧,我要吃江团。”

后厨门外有个水泥池子,里面都是活鱼,陶东岭眼尖,老早就看到里面有江团。

“那个油太大了吧?”陈照来觉得生病还是应该清淡些。

“不大,我就想吃江团。”江团肉嫩刺少,鱼皮又厚又软,咬一口油滋滋黏乎乎的,别提多好吃了,陶东岭坚持。

“行,”陈照来还是没绷住嘴角的一丝笑意,“那就红烧江团,要不要稍微带点辣?”

“要。”陶东岭立马点头。

陈照来笑着端着盘子起身,出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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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战兵的日常训练科目主要针对的就是野外生存、侦察与作战,对单兵素质要求极高,医疗自救是其中一个重要科目,来哥当年拿的都是满分。

(以上——都是作者瞎编的。)

第十三章

心里依然萦绕着那种奇奇怪怪丝丝缕缕的感觉,颤颤的,悬着,陶东岭弄不清楚。

他只知道自己如愿以偿吃到了红烧江团,并再次确认陈照来不管做什麽都能做出他最想要的味儿。

他一边吃一边戏谑地想,再这麽下去,保不準哪天真就把这儿当家了。

“家”这个字眼冷不丁一冒出来,把陶东岭给弄愣了一下,但他仔细一琢磨,这话放在自己身上也不算夸张。

这些年他在路上打过交道的司机,有一个算一个,但凡出来跑的,没谁不盼着回家的,从出发的那一刻,每个人的目的地不是前头,而是身后的家,只有陶东岭不一样,他没家,他喜欢在路上。

他不曾想过有天会遇上这麽个让他想落脚休憩的地方,就几次而已,他就真心实意喜欢上了这儿,他出发时兴沖沖奔着这儿来,回程时也一样,这个地方让他吃得舒服,睡得舒服,而且有这麽个人,跟他笑着打个招呼,说说话,哪怕只是笑着看他一眼,他就能舒坦得卸下一身疲惫。陶东岭以前走哪儿住哪儿从不在意什麽,而现在,他走哪儿都下意识去比较,去挑剔,他觉着哪儿都比不上陈照来这里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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