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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鹏“嘿嘿”直笑:“你放心哥,你放心大胆地谈,我绝不给你搅和坏事。”
谈什麽谈。
陈照来轰走了陈鹏,关了门,走到床边坐下,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。
陈鹏正值青春热血,上了大学接触了LGBT,加入了相关社团,三天两头为群体权益奔走呼号,在学校被政教处老师追得四处乱窜,回到家动不动就想给自己老爹普及性取向知识,又被二叔拎着鞋底子追得到处窜,陈照来知道陈鹏做这些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自己,当年出柜的时候,陈鹏才十几岁,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愣小子,二话不说坚定地站在陈照来一边,他是真的希望陈照来能幸福。
陈照来出神半晌,无奈地笑了笑。
幸福这事儿,哪就那麽容易了。
两天之后的晚上,陶东岭打电话来说工厂货赶出来了,他躺床上闭着眼睛,手机放耳朵上:“今晚他们装车,我明天一早就上路,晚上就能赶到你那儿,来哥,我要住三楼,我不要二楼那个小单间儿了。”
陈照来说:“那你别过来了,找别的店住去。”
“不可能,”陶东岭在那头笑了一声:“怎麽可能啊……我天天数着日子盼着发车,你以为我盼什麽呢?”
陈照来沉默一会儿,说:“早点睡吧。”
陶东岭“嗯”了一声,他语气低低沉沉,又透着点迷糊的愉悦:“那你等着我,来哥。”
第二天店里客不多,陈照来下午收拾完后醒了一块面,晚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,烙了几张酥油饼。
饼皮儿又酥又脆,撕开里面层层叠叠,软中带着嚼劲,冒着热腾腾的葱花香。夜里吃太多不好消化,陈照来没做多了,只额外拌了一盘小菜,打了一锅蘑菇蛋汤。
晚上快十点了,店里住客不多,都上楼歇下了,陈照来里里外外收拾完,坐到躺椅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。
院子里有车进来,他以为是陶东岭,起身走出去一看,却不是熟悉的那辆车。
车上急火火跳下来俩人,回身又架下来一个,那人被扶着都有点脚软,一步一晃地往这边走。
“老板!”旁边人喊着:“帮帮忙老板,急性食物中毒,您这儿能找着医生吗?”
陈照来扔了手里的烟走上去:“严重吗?镇上有卫生院,不过这个点儿都下班了。”
来人一脸焦急:“那怎麽办,晚上在路边店吃了个饭,我俩都没事儿,他这突然又拉又吐的,沿路也没看着诊所,您看能不能帮帮忙给想想办法。”
“先上楼。”陈照来说。
他领着人上二楼安顿了个三人间,嘱咐了几句,拿了摩托车钥匙就下了楼。
陶东岭来的时候在后厨没看见人,前厅电视开着,也没见着人影,他上了二楼,喊了一声:“来哥。”
一个房间里出来个人,说:“老板去镇上找医生了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陶东岭皱了下眉:“怎麽回事?”
那人说:“我们一块儿的司机吃坏东西了,食物中毒。”
陶东岭从门口往里看了一眼,床上躺着那人脸色惨白惨白的,捂着肚子疼得一脸汗,他收回视线,说:“老板就把店这麽扔着不管了?”z
“他说一会儿就回来,老板人好,热心肠。”对方一脸感激。
陶东岭没再说什麽,转身下了楼。
摩托车声进了院子,陶东岭走出去,陈照来停车拔下车钥匙,王叔从后座上下来,看见陶东岭还吃了一惊:“又是你啊?”
陈照来笑:“不是他,在二楼呢。”
陶东岭打招呼:“王叔。”
王叔说:“我就说呢,哪能回回都是你。”他脚步没停,背着药箱急匆匆上楼去了。
“来多会儿了?” 陈照来问。
陶东岭说:“刚到。”
陈照来说:“那你先吃饭,都在锅里热着呢,我得先上去看看。”
陶东岭“嗯”了一声,陈照来转身上楼了。
饼好吃,小菜可口,汤也好喝,但陈照来半天都没下来,陶东岭越吃越没滋味。
他看着电视吃完,把碗盘端进厨房洗了,慢吞吞上了二楼。
王叔已经配好药给挂上点滴了,正交代陈照来晚上要换的药。
陈照来说:“行,我知道了,我晚上给换。”
王叔说:“这几天饮食清淡点儿,喝点粥什麽的,尤其注意补水,这又拉又吐最怕脱水,我给开点补液盐,你们给他沖水喝。”
三人对着大夫和陈照来再三道谢。
司机在路上耽搁不起,王叔给开了两天的液体,又抓了些路上吃的药,说:“要是不行就半路上随时找诊所,别硬抗,钱没有身体重要。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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