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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随时要晕厥过去。
“我的儿子!我的孩子,你死得好惨啊……”
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,儒雅的中年男人此刻跪在地上,伸出颤颤巍巍的大掌,抚摸儿子僵冷的脸庞。
他似乎强行忍耐,最后还是无法抑制地失声痛哭。
这一声声。
在场的新人警察都很不好受,因为感同身受,受害者家属的每一道哭声,落在他们心口泛起阵阵涟漪,蹂、躏着他们的内心。
他们的心都要碎了。
也让他们对兇手更加痛恨!
奈何没有线索!可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一腔孤勇和胆魄,他们相信,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只要给他们时间,迟早能抓到人。
齐翎一边递纸巾,一边安慰,可惜他不善言辞,此时也不知道说什麽,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保证:“请两位节哀,我们一定会将兇手绳之以法的!”
他不忘补充:“如果有遗漏的线索,请一定要及时告知我们!”
“警察先生,我们家与人为善,真的没有跟别人结仇……”吕先生潸然泪下,不过在小警察的安慰下,他似乎挺过来了,拿纸轻轻揩泪。
见此,齐翎越发不好受。
年轻的警察安慰受害家属,却没看到法医陈伶和自己上司秦队,目光都已经落在他身边,更準确点,是丈夫的身上。
秦居烈那双黑瞳,目光更是恍若实质,明晃晃地落在受害家属那宽大的肩膀和至少一米八的个子。
他一言不发,只是想起资料页上的某一处细节,半晌他开了口,面容冷峻,声线沉稳,“吕先生,能否请你提供一下指痕对比?”
现场本沉浸在悲伤氛围中,这句话一出,简直如同晴天霹雳,好似飞机起飞前的前奏,耳穴俱是轰鸣声。劈散了所有悲伤,也把衆人给劈蒙了,
一种荒谬感席卷而来,所有人满脸错愕,很快有人打破僵局,“不可能!”
“为什麽?”他冷酷无情的上司这样说道。
“因为虎毒不食子啊!”齐翎脱口而出。
丈夫还在错愕,妻子似乎联想到了什麽,眼睛怔怔惊疑不定,眼泪下意识止住,随后她恶狠狠地剐了身边男人一眼。
第七章
想到某种可能性,衆人沉默,目光望向吕先生,现场气氛一瞬间冷场,被某种古怪的气息笼罩,空气一寸寸凝结。
吕先生似乎震惊太过了,他嘴唇颤动着,一句话都说不出,他刚想说,“怎麽可能呢,不是我!你们怎麽能怀疑我!”
他才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啊!你们当着我儿冰冷的遗体怀疑我?
他话还没出口,妻子比他动作更快,恨恨地咬唇,疯了似的扑过去,当着孩子的面就厮打起来,撕心裂肺地高声道:“不是你,是她对不对!你们两个背着我干了什麽!你们是不是早嫌乐乐碍事了?如果不是乐乐,你早跟她远走高飞了吧!”
这句话说明了,吕先生确实有什麽秘密,也可能有嫌疑。
“什麽她啊他的,我什麽都没干!”吕先生脸上被挠出两条长长的抓痕,他却顾不上,一边制住妻子,一边慌里慌张地否认了,不否认不行,在场警员目光炯炯地盯着他。
“不是吕先生!”齐翎也这样认为,他满脸写着不敢相信,虎毒不食子这句话,被他如车轱辘一般反複说。他可是从案情一开始跟到现在,验尸、看监控、走访、排查、通知家属来领尸每一个环节都没落下,跟吕先生有充分的接触机会,自诩有看穿人心的本事。
再怎麽样也不可能……更何况吕先生他哭得那般伤心,一个人总不可能有两副面孔吧。
蒋敬也是刑警队一员,他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:“你这孩子,我们也只是初步怀疑……”你急着跳出来做什麽!
二十出头的人了,一点也不稳重。
“大胆假设,小心求证”一向是秦队的行事作风,假设时比谁都大胆,求证时又比谁都心思缜密。
齐翎还想说什麽,他不完全是为吕先生辩白,他只是相信浓厚的血缘亲情,并想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三观。
新人警察还是阅历单薄了点,那点心思蒋飞一眼就看穿,他道:“你难道没听过俄勒冈州的小伊丽莎白案?如果不是一个快递盒暴露了异常,测谎仪都不能将嫌疑人定罪。”
毕竟嫌疑人擅长自我欺骗,或者说心理素质极高,也有可能是当年的测谎仪并不完善,以至于嫌疑人完美地通过了测谎。
这个例子一出,衆人脸色严肃起来,他们当然听过!
这是一起发生在国外的知名案件,作为虎毒不食子的反面案例,犯罪心理学和动机剖析课上,每一位教授都必提的一个经典案子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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