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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记者推开人群跑过来,挥舞棍棒想吓退狐貍精。

男人见状立刻躲到王记者身后。

王记者额头直冒冷汗,问他到底怎麽回事,为什麽狐貍只攻击他俩不攻击别人。

男人委屈地大喊:“你之前一直和那个张警官在一起,你也是警察?警察也搞受害者有罪论这套?就算我和我哥们说话不好听,那也罪不至死啊,他凭什麽杀人!”

见狐貍眼睛都开始冒红光了,王记者连忙捂住男人的嘴,陪笑着跟狐貍道歉。

“不关你的事你不用帮他说话,人间有人间的法律,山里有山里的规矩。你的人朋友骂得我的人朋友有传染病,我见过许多邻居在山中病死了,他在咒他死,我不能接受。”

乌伯忆甩甩尾巴,将王警官扫到一边。

他把男人按倒在地,利爪对準他的喉咙,“我做人的时间不长,人话懂得不多。你骂的什麽腰什麽车把手,太複杂我听不懂,你有一次解释的机会。”

王记者被尾巴压住,怎麽都爬不起来。

狐貍的声音平静富有磁性,听着脾气温和很好说话。

如果不是同伴的无头尸体就躺在它脚边,男人险些将他当成可以任他搓扁揉圆的老好人。

男人大脑一片空白,嘴里胡乱说着辩解的话。

狐貍没理解。

他刚想让男人解释得简单一些,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阵奇怪的声音。

有什麽东西过来了。

乌伯忆警惕地转过身。

一个火红的身影在林间穿梭跑动,最后停在了不远处的树后。

乌伯忆在空气中嗅到了熟悉的气味。

心中的愤怒瞬间消失,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,“妈妈?是你麽?”

一只漂亮的母狐貍从树后探出头,沖他温柔地嘤嘤两声。

乌伯忆茫然地站在原地。

怎麽回事?

他妈妈留下信就走了,现在怎麽会出现在这?

他扭头看向人群,那帮受害者也大着胆子看向母狐貍。

王记者还在小声嘀咕,“什麽情况?又来一只狐貍精?”

不是错觉,所有人都看见了。

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,乌伯忆大脑一片空白。

他犹犹豫豫地往前走了一步,“妈妈?”

狐貍依旧躲在树后,沖他嘤嘤叫。

不知道是不是乌伯忆的错觉,妈妈的身形好像比以前更轻盈了。

第49章 第二个世界(19)

乌伯忆还记得那是夏天的一个午后,他叼着猎物在洞外转圈,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人。

等他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去时,却发现母亲不在,石窝上只有一封信。

信上没有骂人的话,妈妈的用词和往常一样温柔,但每一句话都透着深深的失望。

狐貍对伴侣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,他的父母非常恩爱。

母亲无法接受丈夫的死,又狠不下心报複儿子,所以它走了。

乌伯忆反複读着那封信。

他认识的字不多,看了很久才明白妈妈的意思。它恨他,不想要他了。

为了让妈妈开心,乌伯忆特意活捉了一头小鹿。

他呆呆地坐在石窝旁,连小鹿什麽时候跑了都不知道。

狐貍洞里没有打斗的痕迹,妈妈是自己离开的。

空气中还残留着它的气息,乌伯忆却不敢循着气味找过去。

他浑浑噩噩,花了很久才接受现实。

偶尔他还会在梦中看见妈妈,他想告诉它自己知道错了,不要它丢下他一个人。

乌伯忆从没想过梦会变成现实,妈妈真的回来找他了。

他激动地晃动尾巴,“嘤嘤?”

大树后的母狐貍立刻嘤嘤回应。

乌伯忆砰的一声变回小狐貍,小心翼翼朝前走去,“妈妈,你不生我的气了?”

母狐貍点点头。

乌伯忆很久没这麽开心过了,他有很多话想和它说。

————

没了压在身上的大尾巴,王记者终于爬了起来。

他将嘴贱的男人推进人群里,警告他不要再乱说话。

男人以为他是警察,他怨恨地瞪了王记者一眼,将所有的账都记在了他头上。

这种只敢拿好人撒气的人,王记者走南闯北也没少见。

他没放在心上,转头看向正在互动的两只狐貍,越看越觉得藏在树后的狐貍不太对劲。

王记者眉头紧锁,“那狐貍怎麽看着那麽……轻?”

旁边的几个受害者赞同地点点头。

一个女孩小声道:“软得就像没骨头一样。”

何止是没骨头。

王记者眼睛缓缓瞪大,那哪是什麽母狐貍,分明是一张会动的狐貍皮!

王记者和张警官一直在调查村子,知道这的村民都不是好东西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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