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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这只需要他动动手指。

岑云谏太骄傲太骄傲了,骄傲到绝不会认为他们之间是自己更需要另一方。

当然,澹台莲州也没这样觉得。

所以,他只要敷衍下就行了,岑云谏至多来找他一回。

岑云谏当仙君忙得很,宵衣旰食,朝乾夕惕,以前就没时间把心思分在儿女情长上,以后更没有,也就现在刚上任,还有点空。

只要这次把人送走了,以后岑云谏估计没空来烦他。

岑云谏也站了起来。

澹台莲州又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几乎是逼着他离开。

岑云谏黑着脸,走出两步,忽地停下来。

澹台莲州问:“怎麽了吗?”

岑云谏靠近他一步,澹台莲州想退开,却觉得在这时不应该躲,硬生生地压住想要躲避的沖动,脱口而出:“仙君,你想干什麽?”

岑云谏皱眉:“别动。”

交颈过来,嗅了嗅他的鬓边。

莫名其妙。

澹台莲州伸手推他,却被岑云谏抓住手腕,他像是积雨云压下来般,突然沉声问:“澹台莲州,你身上有妖魔的味道。”

澹台莲州:“?”

他还没反应过来。

岑云谏已拔剑朝宫殿的屏风劈去,将昭仁王的得意之作直接劈烂不说,剑气直接刺破了屋顶,在地上破出一道深数尺的地缝。

而原本躲在屏风背后的白狼只堪堪躲开致命伤,但还是挨到剑气,身上被砍了一道可怕伤口,正用狠厉的目光瞪着岑云谏。

竟然没死?

岑云谏凝了下眼瞳,叱道:“大胆妖魔!”

说罢,又一剑过去。

冷酷无情。

但剑行至一半。

澹台莲州已闪至白狼身前,抽剑来挡,岑云谏及时收住了剑,却还有一丝剑气擦过澹台莲州的头顶,削断了他的发冠。

玉冠与几绺青丝一起坠地。

“砰。”

岑云谏的声音寒如他的剑芒:“你疯了?澹台莲州,你挡我的剑?”

澹台莲州的长发在束冠过后变得鬈曲,如瀑般披散下来,他气势已变,重逾岳峙,即便剑也断了,仍敢以凡人之躯,用残剑指着这世上至高至尊的仙君:“它不是妖魔,它是一路随我回来的伙伴。既无杀生,怎算妖魔?它是生灵,不是妖魔。你想杀它先杀了我。”

第30章

紫微宫的宫人们都吓坏了,任谁都没见过能把屋子劈坏、让地上裂出那麽一道大缝的一剑。他们并不知道,这还只是岑云谏收着灵力且精準控制的结果,是以尽管威力巨大,却没有伤着哪怕一个人的性命。

然而,莲州王子竟然把这一剑给接下来了!

甚至是这样地凛然不惧。

澹台莲州用折剑指着岑云谏的鼻尖。

气氛僵滞得就像被拉作圆月般的弓弦,只待一放手,名为敌意的箭就会疾射而去。

澹台莲州窥见岑云谏的眸中掠过深感荒谬的光,心想:岑云谏现在在想什麽呢?怕是在想,区区凡人也敢用剑指着我?

不知为何,竟觉得有几分快意。

尽管他跟岑云谏的实力悬殊似云泥之别,但螳臂当车、蚍蜉撼树又怎样!

两辈子,澹台莲州第一次觉得,自己跟岑云谏在灵魂上真正地平起平坐了。

屋顶上还有碎瓦砾淅淅沥沥似地落下,尘粒在透进来的一束光中纷沓飞旋。

澹台莲州不似岑云谏,周身运转着灵力可以掸拂开灰尘,以致不染尘埃,所以,他身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灰,被正午过于明炽的光照着,似雪一般。

岑云谏:“把剑放下。”

澹台莲州:“不放。除非你放过它。”

两相对峙许久。

“放过它不可能。妖魔就是妖魔,它现在尚算孱弱,在你面前装模作样,你怎麽知道它以后不会行妖魔所为?你打算到时候再后悔吗?”

“它在路上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害我,它没有,我信它。”

“妇人之仁。你就不觉得蹊跷?一个妖魔处心积虑地跟随在你身边。此妖元种已定,灵智开啓,它未必不知道你是谁,其中必有阴谋。你信它不信我?”

信你?

信你然后被你杀了吗?

澹台莲州轻嗤一声。

岑云谏不懂,澹台莲州为什麽不信他。

“你真以为你挡得住我的剑?”

“挡不住也要挡。你这一剑我觉得不对,我就要挡!”

澹台莲州咬死不肯松口,那麽,就只能由岑云谏作了一步妥协,他硬生生地把剑拔弩张的强硬“弓力”举重若轻地一点一点卸下来。

斩妖除魔是他的準则,不光源自父母之仇,更是他作为仙君领袖该要树立起来的道德标尺。可是,眼下他能怎麽办?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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