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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色迷心窍的男人顾不上那麽多,哈哈大笑说:“看他那剑细得,估计是跟他一样的小玩意儿吧。这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带的剑不都是装饰品吗?
“正好被我一起夺了来,可不就都归我了?”
虬髯汉子再次沉默下来,身边的人却并未能品味到其中的危险之意,他的直觉让他深深地忌惮着这个看上去像是从天而降、来历不明的小白脸,而不是被其美色所诱惑。
他退了一步,以示对争夺美人毫无兴趣,嫌恶地强调说:“我对男人不感兴趣。”
此言一出,远远不止一两个人心动起来。
终于有一个人走了出来,以兇恶的目光环顾四周地说:“谁要跟我争,跟我打一架先吧。谁赢归谁。”
澹台莲州用那双一泓清泉般莹澈的目光望着他,已有所懂地确认问:“争什麽?”
男人狎昵一笑:“赢你啊,小美人。”
澹台莲州原想介绍自己,这还没来得及,就发生了这样荒谬至极的事,不免笑了一笑,这一笑如在荒芜之地盛开的一簇雪白牡丹,绮靡昳丽,毫无畏惧。
他解下了自己腰上的两柄剑,衆人起哄道:“怎麽,小美人,还要送剑啊?”
澹台莲州拔出剑,衆人才隐约感到似乎不同寻常,一把剑白底有金色羽毛纹路,还似有雷光之色,另一把玄色剑身,雪色花纹,亦不似凡品。
两把剑都剑气森森,可不是花架子。
澹台莲州却反手将剑尖朝地,这样随意一刺,剑就深深地没入了地面之中。
好剑!好腕力!
虬髯汉子心下喝彩。要知道他们所在的这座城的地面一点也不松软,挖不到几下就会磕碰到地下坚硬的岩层,一般的剑根本扎不进去。
这时,已经有很多人悄悄收回了跨出的一步。
美人虽好,但性命更重要。
可总有那麽些抱着侥幸心理、执迷不悟把澹台莲州当成花架子、想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存在。
还在用那等下流的目光觊觎着澹台莲州。
澹台莲州道:“为免误伤你们,我就暂且不用剑了,只用剑鞘。
“你们一起上吧。”
接下去,衆人所见到的场景无异于看到一只貌似柔弱可爱的小白兔一挑几,优雅地暴打了一群扑上来的豺狼虎豹。
太离谱了。真的太离谱了。
这真的是个人吗?
其中还有人浑水摸鱼想要去偷拔澹台莲州的剑,拔了半天,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还是拔不出来。
大家这才意识到:哦,这不是个小白脸。
澹台莲州在一地叫痛打滚的手下败将之中,轻轻松松地拔起自己的剑,收剑入鞘。
他连大气都没喘一下,一副游刃有余还能打十个、一百个的架势,不疾不徐地点评道:“乌合之衆,一盘散沙。你们要是能聚集在一起,有所阵法兵术,或许还能勉强与我一战。”
虬髯汉子看到这里,不再观望下去了。
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,每一步都让他回想起自己曾经叱咤各国的那些日子,在走到澹台莲州面前时,他仿佛重新束冠簪缨,英武不凡,立于巍巍王侯面前,恭敬行了个礼,道:“我是幽国前骠骑护国大将军公孙非,敢问公子高姓大名?”
澹台莲州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让自己看上去没那麽狼狈了,他直着身子,只微微颔首,以示回礼:“我叫澹台莲州。”
他听黎东先生提起过“公孙非”这个名字,是幽国的名将,备受赞誉。
十几年前在征战途中遭遇了妖魔,全军覆没,不知所蹤。
世界可真奇妙。
他们才跟幽国打了一仗,眼下却狭路相逢了。
诸人一听,想:澹台?是昭国王室?看年纪,应该是昭王与庆国公主所生的那个孩子。难怪生得这样美,他的母亲不就是盛负美人之称的庆国文靖公主啊!
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有人这样规规矩矩地行以人族的礼仪了,有人感到陌生,有人感到可笑,有人感到怀念。
也有人体味出缘何澹台莲州如此风度翩翩,却偏偏不向他们行礼。
礼仪,礼仪,礼是礼节,仪是仪表。
首先得称之为文明之人,才能谈论礼仪。
大抵澹台莲州以他们为禽兽,所以才不向他们端正地行礼。这让他们有那麽一瞬间,在澹台莲州的目光下涤去了兽性,恢複了人性,为之自惭形秽起来。
亦有顽固分子在心中暗自不屑,想:装模作样什麽?等再过段时间,还不是会跟我们一样为了生存而丑态百出?你也就现在能说清高话了。
澹台莲州问公孙非:“将军可想离开?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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