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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云谏:“无非怒上添怒。罢了。”

他起身。

“仓库在哪里,我去放东西。”

澹台莲州带他过去。

岑云谏挥挥手,各种财宝放满一地。

澹台莲州心疼地说:“你倒是慢点,轻点啊,摔了碰了就不那麽值钱了。有没有册子?我核对一下。”

岑云谏:“没录。”

澹台莲州:“没关系。那我自己记。”

岑云谏没马上离开,他默默注视围着财宝转、笑逐颜开的澹台莲州,忽地说:“长生得道比凡间所有的财宝都要贵重,财宝是可求的,长生得道是可遇不可求的。”

又来啊?又拿这个诱惑人。

澹台莲州收起笑容,甚是无语地问他:“我不长生得道是因为我不想吗?”

说罢,他自己笑着回答:“如今确实是。我不想了。

“不过,也是因为我不能。”

岑云谏:“还有几十年时光,你怎麽知道一定不能?你现在太年轻了,不要轻易决定。”

澹台莲州偶尔会觉得自己已经活了几百年了,说不上为什麽,他道:“你呢?你难道不年轻吗?你也是因为太年轻。你年纪太轻,修为却太高,你是天之骄子,你想要什麽得不到?你怎麽能容忍一个区区凡人你却得不到。”

夕照渐淡,云天绮丽,回风吹刮四壁。

把岑云谏的话语也吹得带上几分冷意,他道:“话不要说得太早,等你年岁再长……反正你随时可以找我,我不生你的气,你不用怕我。”

澹台莲州并不辩驳,温声柔语地说:“好,到时再说,说不定我会后悔。以后的事,谁说得準呢?十八岁的时候我也没想到自己过了几年以后会后悔啊。”

岑云谏既生气,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:“行,你以后不如就这样跟我说话。”

裂开的伤一直装成没受伤,一直捂着,不过是腐烂积脓而已,还不如来一刀,剜了烂肉,流出新鲜的血。

若再烂,就再剜。

无论是对他好,还是对他坏。

能跟澹台莲州说两句话就很好,让他觉得自己灵魂还在动,而不是死气沉沉。

在天气变到最冷之前。

澹台莲州卖掉了岑云谏送来的所有财宝,换了柴与炭,也让洛城最穷的那些住在陋屋穷巷的人们穿上了厚衣,住进了他建造的避风避雪的地窝里。

名为百草舍的医舍也在一个黄道吉日搭建起来,有了几位大夫坐诊。

第85章

幽国都城。

王宫。

西北角的偏殿。

荆玉山正在与幽国第二十三王子坐而对饮,忽地收到侍者的禀告,道是王上急召,命他速速前往。

荆玉山换了一身衣服,才急忙赶到。

这沾上酒液的衣服可以换掉,但一身酒气一时半会儿却散不了。

侍者为他搴开幔帐,让他得以进入内室。

荆玉山正斟酌着该如何为自己的失仪而道歉,然而扑面而来的浓重酒味让他瞬间意识到大概不用多此一举,幽王醉成这样,怕是注意不到他身上的一丁点酒气。

幽王披散头发,像是一只魁梧的雄狮,因为用药水将头发染黑,所以他身上总有一股刺鼻的药味。

原本这药味应当能够盖住其他所有味道,但是岁月在渐渐让他的肉体衰败,这股苍老的气味是再名贵的香料都无法盖过的。然而无论是妃子还是大臣,抑或近身伺候他的人,每个人都装成没有闻到。

荆玉山自然也是,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。

幽王的头发染得太黑,而他的脸又很苍老,皮肤像是完全干涸了,松垮垮地耷拉下来,显得很阴冷刻薄。

他的手上正拿着一个夜光杯在把玩。

一等荆玉山跪坐下来,他便问:“知道这个夜光杯是我花了多少钱买的吗?”

荆玉山猜了一个数:“五千金。”

幽王道:“一万金买的。知道是从谁手上买的吗?”

荆玉山了然地道:“昭太子。”

幽王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:“呵。

“这个黄毛小儿,花样倒是不少。你是从洛城来的,在昭太子手下当过差,你应当知道这些横空出世的财宝都是从何而来吧。”

他摇着头说:“不像是昭王给的。”

幽王斜倚着桌案,目光看向窗外,看向贴在天边的一轮上弦月,想到远在洛城的昭太子也在与他欣赏同一轮月亮,叫他久违地升起了竞争欲。

有时他恨不得直接杀了昭太子,有时又想再继续看看那个小儿还要再做些什麽。

听说他在洛城自掏腰包雇佣奴隶与贫民。

听说他的军队一边务农一边备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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