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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,伤口一定要清理,不然会生病的!”

那 双手又将他压了回去。

他茫然无措地坐着,干哑沉闷地开口:“很快就会好的……”

他不明白自 己为什 麽要向对 方解释这个 。

“那 也要好好处理。”像是怕他又跑了,白发 男孩这次用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,让他无处可逃。

他听着白发 男孩嘀咕着“这个 镣铐怎麽解开”,又感受到自 己的伤口都覆上一层温暖的力量,伤口像愈合时一样 産生痒意。

他被蒙着眼睛,并不明白发 生了什 麽。

“你的手臂……”白发 男孩声音愕然,似乎看到了什 麽不可思议的景象。

奴隶十三号如遭当 头一棒。

想到自 己身上的烧伤,他顿时清醒过来,猛烈挣扎起来,想要挣开对 方的束缚逃离。

即使 是夏天,他也穿着长袖,正是为了遮掩那 些狰狞的烧伤。

他以为在黑暗中就不会被发 现,可对 方还是看到了。

他已经习惯了被人歧视,可在此时,他脑中仍然想道。

自 己会被厌恶的。

“别动呀,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?”那 道声音没有半分预想中的厌恶,甚至对 他说,“我也曾经被烧伤过,很痛吧?我那 时候感觉被烧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呢。”

水流从温暖变得沁凉,柔和地覆上他被烧伤的地方。

他僵在原地,第三次被按回去。

几经折腾,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条已经松动,稍稍滑落,微弱的光线透过布条的边缘,渗入他的视野。

光?为什 麽会有光?

他的双眼透过布条的缝隙看出去,却在本该漆黑的房间中看到了一片璀璨绚烂,如梦似幻的星河。

星星点 点 的光团像萤火虫一般点 缀在黑暗中,星子们 奇异地环绕着面前的白发 男孩,照亮一片黑暗,也照亮了那 犹如红宝石般璀璨夺目的双眼。

水流飞舞在空中,洗涤着他的伤口,盈盈的白光被注入他的伤口,他的伤口加速愈合,白发 男孩额际冒出细密的汗水。

他从未如此近距离且清晰地目睹对 方的样 貌。

阿尔宾感到魔力不继,他魔力量还不够多,也不会正儿八经的治愈魔法 ,纯靠自 己瞎摸索,尚不能一口气把 对 方治疗完毕。

他看着对 方愈合许多的伤口,用干净的布条缠上对 方的伤口,叉着腰斗志昂扬道:“我明天再继续!”

收起光团,视野骤然回到黑暗,阿尔宾摸索着解下 了对 方眼睛上的布条。

“你的伤口还没全 好,有些淤青和烧伤,我都不太会处理,接下 来要当 心 一点 。你怎麽会伤得那 麽严重?烧伤的面积好大。”

黑发 男孩沉默片刻说道:“因为要将妈妈火葬。”

和荆棘城大多数没有信仰的人不一样 ,他的母亲信仰着太阳神,太阳神的信徒认为死后要通过火来净化灵魂。

火葬需要的燃料不少,然而林地都是贵族的资産,平民无法 随意砍伐,他也没有钱买那 麽多燃料。

阿尔宾疑惑:“火葬母亲,你怎麽会受伤?”

“我把 房子烧了。”

他的母亲识字,虽然也被打上了奴隶的烙印,但是在主人家面前地位较高,攒了一些钱置办了一套小木屋,那 是他们 母子唯一的容身之所。

后来母亲生病,被主人家赶走,那 些钱也为了治病花完了。

为了安葬母亲,他只能将栖身之处烧毁。

他亲眼看着熊熊烈焰将母亲的身体吞噬,热浪和浓烟滚滚而来,他不断沖入火海拨弄火堆,努力维持火焰的燃烧,以致于自 己也被火焰烧伤。

他被母亲信仰的神明判定有罪。

“才不是!”阿尔宾严肃道,“你才没有罪呢!不要听别人瞎说!如果说安葬自 己的母亲也有罪,那 这样 的神明也太奇怪了。”

阿尔宾搓了搓他的脑袋,像是要把 他糟粕的想法 晃出脑子。

“我不认为你有罪,妈妈肯定也不会认为你有罪,所以你自 己也不能那 麽想!”

黑发 男孩怔怔地看着他。

“我叫阿尔宾,你也可以叫我小白,你叫什 麽名字呢?”阿尔宾好奇地询问他。

黑发 男孩垂眼看到了手背上的烙印。

“我叫……奴隶十三号。”

“欸?”阿尔宾眨眨眼,“这不是名字哦,你不该是奴隶,所以你的名字也不会是这个 。”

黑发 男孩擡起头,借着稀薄的月光注视着他。

他看得不太清晰,但他记得在星河之中,对 方看他的眼神并不像看待家畜,也不像看待一个 下 等人。

那 种目光虽然温柔,但和母亲的目光也不一样 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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