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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绥皇子凡成年后均可封王,封王后的王爷有自己府邸,不再住皇宫里,分别住在帝都东,西两长街上。
依先皇之例,功勋卓着者府邸一律建在东长街,平庸无为者府邸一律建在西长街,两条长街在地利上没有什麽区别,区别只在人心上,久而久之,无形中就形成了东贵西卑的局面。
武安王府自然是在东长街,翼王府自然是在西长街。
东西两条长街背道而驰,分别对应帝都的东门和西门,西门是出帝都最捷径的一道门,李胤想走西门出城,但想到此时仪杖队肯定还在西长街未调头去自己府上,倘走大道肯定会撞个正着,李胤便走捷径小道出城。
不出李胤所料,和亲仪杖队果然还在西长街,正朝翼王府去——
不知翼王已薨,哈图耶在鸾车里让楚羿换上了绣有翟鸟花纹的凤冠霞帔,这是大绥亲王妃专属喜服,凡与大绥和亲者,不拘是那国,民风民俗怎样,一律按强绥的礼制来。
半束的长发,深遂的眉骨,幽深的碧瞳,冷若寒霜的脸,配上这大红喜服,就算额头被刺下了羞辱的标记,楚羿依然好看得宛如摄人心魄的妖孽。
哈图耶照旧同楚羿一起坐在鸾车里,他不禁多看了楚羿两眼,就在快要抵达翼王府时,裴桓突然镇定自若前来拦住仪杖,告诉通译官让他转告疏勒使者走错路了,由自己来带领仪杖队去正确的路。
哈图耶在鸾车上听见,搴帷探望,遥远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朱门高栋的翼王府,明明没错,怎麽会说走错了路。
再仔细一瞧,只见王府门洞大开,不挂红绸,却挂丧幡,于是哈图耶轻轻对坐在身边的阿衣努儿说,让她问问是什麽情况?
阿衣努儿随下去鸾车。
楚羿也听见外面说走错路的对话,但他并不关心,管它对错,只低头闭眼假寐。
片刻后,阿衣努儿神色慌张的回来,附耳哈图耶,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,说:“他们的礼部尚书说是当时的通译官译错了,和亲对象不是翼王李必,是武安王李胤,让咱们现在调头去东长街的武安王府。”
哈图耶一听,如远山的黛眉紧紧一拧,再是译错,这也错得太离谱了。
前者平庸无为,卑居于西,后者可是一剑曾当百万师的天之骄子,贵居于东,这突然换了人,不仅计划全盘被打乱,倘楚羿知道和亲对象变成武安王,怯了反悔,那整个计划不止是被打乱这麽简单,是直接泡汤。
如此一想,恐生变故,趁楚羿现在睡着,倒不如赶紧把这事给办了。
于是哈图耶让阿衣努儿告诉使者,让使者告诉裴桓,倘有捷径,就走捷径,能越快到武安王府越好。
裴桓一听,为难不已,捷径是有,也勉强能过鸾车,只是堂堂和亲仪杖走捷径小道,于理不合,但对方又催得紧,只好无奈带走捷径。
七弯八拐转进捷径,好巧不巧,就与正策马而来的李胤撞了个正着。
第 5 章
李胤和裴桓大眼瞪小眼,双方的出现都在彼此的意料之外。
怕鬼遇鬼,躲鬼见鬼。
眼前城门就在前方不远处,鸾车正好把甬道塞满,李胤过不去,只得勒马调头,打算从别的门出城。
“王爷,没想到您会亲自来迎接!只是您怎麽知道咱们是走捷径?”
裴桓以为李胤是来迎接的,不然怎麽会一接到人就调转马头领头,于是赶忙迎上去打招呼。
李胤:“......”他倒是想过去,可过得了吗。
看李胤一脸无奈,裴桓以为李胤是嫌他们礼部办事效率低,于是让礼部侍郎赶紧把吉服给李胤拿来,并让礼部侍郎,礼部郎中等一群礼部的大小官员一起,一些负责将李胤拉下马,一些负责牵走碧方,一些负责拥簇着李胤先回王府换喜服,他随后就把公主带到。
被这麽多官员拥簇着,这下李胤就是插翅也难飞。
“......,其实,那个,裴尚书,你误会了,本王是有急事需要趟出城,真不巧遇到了你们,不是来迎接公主的......”李胤压着心中十万火急解释道,目的是想让拥簇他的那些官员放开他,还他碧方。
“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不必害羞的,王爷。”裴桓当李胤是害羞,不仅不让放人,还让快回王府。
李胤可算是明白了裴信誓死逃婚的苦处了。
倘是战场,凭这些个文弱官员那能耐何得了李胤,看在他们都是大绥文臣的份上,李胤想:“算了,反正也不能从西门出,索性就先回去王府,再想办法脱身。”于是由着礼部官员带回王府。
鸾车里,楚羿忽猛地坐直身体,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,似乎是四年前他送了对方一匹白色战马的那个人的声音,就是因为这匹马,他被陈管家倒吊于树,笞辱冻饿了三天三夜,差点死去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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