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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,您确定这次给我相中的姑娘是画上之人?没骗我吧?”
“骗你我得什麽?”
“那您知道她是谁家女儿?”
“城南大商贾吴老板的女儿。”
裴信一听,不禁心里一惊,自在心中思忖,“那吴老板的女儿不是听人称之‘翠篁女’麽?因长相怪异,且身高十尺,瘦似翠篁,故有此称。难道他有两个女儿不成?”
倘真是这姑娘,裴信无不满意,连连敬酒裴桓,父子俩对月把酒高歌不尽,直到醉意浓重,恐耽误明日早朝,才作罢就寝。
然而,这一夜,凡五品以上能入朝班者官员的府邸,都被一个黑影逐一造访。
翌日,寅时。
待漏院中候早朝的百官,无不交头接耳,津津乐道的讨论着今日发生在自己府邸的一件怪事,边议论,边朝待漏院外看,像是怕被他们之外的谁听到。
忽见李胤身穿上绣有蟒纹的赭黄朝服阔步而来,百官立噤若寒蝉。
“哟!诸位大人这是怎麽了?怎麽一见本王来,就都安静了?是在说本王坏话?”李胤吊二郎当的随口道,其实他压根就不知道百官在说什麽。
百官一听,皆心虚不已,急忙朝李胤躬身施礼,道:“武安王!”
李胤点头示意。
见裴桓盯着自己半晌,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直打转,李胤道:“裴尚书,你是有话要对本王说?”
裴桓为人一向谨小慎微,随大流,看方才津津乐道的百官都没人敢开口,他也缄口不言,毕竟这事,不仅关乎李胤个人颜面,也关系到大绥的颜面,非同小可,他那敢逞能开口。
“回王爷,臣没有话要对您说。”裴桓赶忙道。
“没有就没有,这麽紧张做什麽?”李胤笑了一笑,扫一眼明明是有事要说的裴桓,道。
裴信大胆随性,这裴桓倒是小心翼翼。
此时,隆重的钟声从九重深宫中传来,宫门大开,李胤率先进去,过金水桥,入紫宸殿,才懒得花心思去琢磨这些咬文嚼字,心思七弯八拐的文臣议论的是什麽?反正他就是来应名点卯。
百官也跟上,但却悄神神秘秘互看,想不通李胤为何还笑得出来?
原来就在今日,前来上朝的衆官员家大门上均贴有内容相同的字条一张,上写:“小民于昨夜亥时,巧见武安王妃翻院墙潜逃出王府,与一不惑之年男子同乘一骑,飞驰逃出帝都。”
卯时到,文帝驾坐紫宸殿。
但听静鞭三下响,层层文武列两班,百官朝贺毕,司仪官高喝:“有本早奏,无本退朝。”
百官皆看向李胤,关于字条一事,滋事体大,李胤不亲自奏,谁都不敢贸然上奏。
文帝见状,问百官:“衆爱卿何以都看向武安王?”
百官无一人敢答话。
他们和裴桓的想法一样,而且怕是有人恶作剧,倘武安王妃好好在府中,谣诼皇家的大罪他们可担待不起。
看百官不敢言,文帝冷哼一声,阴着脸问李胤:“武安王,百官不敢言,你来告诉朕,为何百官都看着你啊?”
李胤执着牙笏,回头扫一眼百官,从他们各异的表情上,大概猜到可能是与疏勒公主有关。
李胤心里不禁纳闷,难道是疏勒公主逃了的事传开了,可当时知道这事的只有四个人,他,长公主,裴信,戚伯,他们四人根本不可能会外传,这消息何以不胫而走?
不管百官是否是因这事瞧着自己,这事都不能奏上,事关皇家颜面,就文帝那犟种性子,必然要出兵疏勒,一旦打仗,苦的是百姓。
“回皇上,臣不知,可能是百官觉得臣今日穿的朝服格外好看,所以都看臣吧!”李胤若无其事的回道。
百官一听,互视一眼,眼露嗤笑,真不愧是武安王,头顶绿帽熠熠,还能淡然风趣。
“皇上,臣有事啓奏。”
只见黄仲高擎牙笏,突然出班,道。
欺君
“爱聊,请讲。”文帝道。
“啓奏圣上,”黄仲先朝李胤看一眼,因李胤大婚上之事,黄仲急朝文帝表忠心,以示刑部办事明察秋毫,见无人上奏,李胤又若无其事,反正上次已经得罪李胤,不差这一次,他便仗着胆子来奏道:
“臣等方才看武安王,乃是因为此字条,今日在场百官家的大门上,均被贴了此字条,内容为:‘小民于昨夜亥时,巧见武安王妃翻院墙潜逃出王府,与一不惑之年男子同乘一骑,飞驰逃出帝都。#039此事滋事体大,臣觉得不管内容真假,都应当啓奏皇上。请皇上过目。”
黄仲说毕,即从袖中取出字条,字条约巴掌大小,白纸黑字,由何公公取来,呈给文帝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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