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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小楚羿吗?我没听错吧?”李胤昏昏沉沉,一边咳嗽,一边气若游丝问。
“是,是我,楚羿,王爷,你没听错。”楚羿抚着李胤的背,急迫答道。
“延陵打仗,兵荒马乱的,不安全,你不是去帝都了麽?怎麽跟来了?”李胤又问。
“我不放心你,所以跟来了。”楚羿声音颤抖的回说。
“长大了啊!能自作主张了......真是不服老不行,咳咳咳!还从没这麽难受过。”李胤一口气接一口气的微喘着说,就软绵绵的倒在楚羿怀里。
“像你这样玩命,没死已经是奇迹了。”秦荣一边没好气的说,一边赶忙上前号脉,脸色骤然沉下,道:“怎麽会这样?”
“怎麽样?”楚羿焦急问。
“方才还是热病,这会儿怎麽又犯寒,我重新去煎副药来。”秦荣匆匆就去大帐,并让士兵抱来两床被子给李胤加上盖,把地上收拾干净。
一名士兵急快的进来收拾了地上,另一名士兵抱来被子,楚羿便小心翼翼的把李胤放躺下,他把每一床被子都给李胤掖得好好的,看还是不行。
李胤额头冷汗淋漓,依然冷得浑身打寒战,除了五年前紫宸殿里那一回,这些年来,楚羿从未像现在这麽六神无主过,不停朝帐外看,想秦荣怎麽还不端药来?
等待的每一时每一刻无不在煎熬中,总算见秦荣端来药,楚羿赶紧扶李胤起来:“来,王爷,喝药!”
李胤颤抖着,就着楚羿的手勉强把药喝下,楚羿便又将李胤扶睡下,他则片刻不离守在床边。
有别的伤兵需要用药,秦荣便回去了营帐。
此时,大帐里就只有楚羿一个人守着李胤,大帐外有一名把守士兵。
看李胤还是冷,楚羿便胆大包天一回,拿一床被子把李胤裹住,他则半躺在床上,把人抱在怀里,再盖上另外两床被子,如此,方觉李胤似乎好了一点。
而李胤也觉得舒服安心,身体渐渐不寒战,就倚在楚羿怀里,慢慢睡着了。
秦荣给伤兵用完药,放心不下,回来大帐看李胤情况,然脚才迈进去大帐,就见到床上的一幕。
秦荣狠狠愣住,退了出来,令士兵严加防守,自回去了营帐。
是夜。
流星马到帝都,百官及文帝仍齐聚紫宸殿,那里敢睡得着。
先时文帝听闻楚北王撤兵,心里后悔让李彻去召回李胤,再又听报景国十万大军望帝都进发,才不后悔,又巴不得李胤赶紧回来退敌,这会儿闻捷报,既安心,又忌惮。
百官自不消说,从丧甲军围帝都后就未合过眼,这会儿总算能安安心心睡个安稳觉,不觉就哈欠连天。
文帝见状,让退朝。
百官个个脚底抹油般飞奔出宫,自回府酣睡,独裴桓,崔杰忧心忡忡,想到罪已诏,敌退了,李胤又当何去何从?
此时李彻恰从播州回到帝都,见帝都灯火通明,百姓欢庆,让赵万问因由。
百姓争相告知:“武安王大捷,丧甲军退兵,景军大败逃回景国。”
赵万报与李彻。
李彻听罢,一时间,竟不知要用什麽样的表情才适合,李胤何以退敌能如拾地芥般轻而易举。
四更,晓星残月,霞光未现。
楚羿抱着人一直睁着眼睛到这个点,忽听大帐外有兵甲之声,知是士兵在饱食,楚羿随轻手轻脚把李胤从身上抱睡在床上,他则蹑手蹑脚下来床,出来了大帐。
出来一看,只见秦荣和裨将都候在大帐外。
楚羿朝衆人施礼。
“主帅如何了?”秦荣神色尤为複杂的一瞧楚羿,问。
“想来没什麽大碍了。”楚羿回答秦荣,昨夜他随时都注意着李胤,不犯热,也不寒,知裨将是来请禀今日是否挥师贝州,楚羿再朝裨将道:“秣马厉兵,照常挥师贝州,我去叫王爷起来。”
裨将刚见到楚羿的那一刻,大吃一惊,楚羿是何时来的军营,他们怎麽不知道?五年前那次见过楚羿,因此认得,这会儿听楚羿如此说,见楚羿又是才从李胤大帐出来,当是李胤军令,自下去整军。
李胤既无碍,秦荣也自回去收拾。
楚羿则去伙房,盛来一碗热的小米粥端来大帐给李胤,进来大帐,见李胤已经起来,擐了甲,披了袍,脸色苍白,正踉跄的欲出来大帐。
原来在楚羿才把李胤从身上抱下去时,就把李胤动醒了,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楚羿抱怀里睡了一夜,头还很沉,身体也很疲惫,一时睁不开眼晴,也爬不起来,迷迷糊糊听得外面的人说话,心里记挂要出兵贝州,拚命爬起来,因此步态必然踉跄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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