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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罪已诏内容出来播州后李胤于路都听得百姓口口相传,文帝留的后手,他一听就知,之所以还会奋死其力,捍强场之虞,是不忍心百姓受兵燹之苦。
“平身。”文帝道。
文帝神色冷淡,李胤这一路的行程他都清楚,先是以三千兵马破了景国十万大军,再入贝州,调走十万大军去同州援军裴信,仅以一千骑兵劫营,大获全胜,还获得十万斗粮食和十二万降兵,文帝内心怎能不忌惮,就凭李胤用军如神这一点,若逼宫,易如反掌,兵权绝对不能落在李胤手中。
“谢皇上!”李胤站了起来,他的声音很冷淡,深知文帝着急诏他入宫,为的是兵符,随从腰间取出兵符,双手捧起,捧上,再道:“皇上,景国,大丰,上邶此三国顽敌皆已退,兵符捧还皇上。”
正合文帝心意,但他表面佯装不慌不忙,道:“朕知,流星马已报朕,南昭王在宁州也传来捷报,与南越达成互市,成为盟友,百官之所以还未退朝,是朕让通知他们来听此捷报,如此大功,东大营将卒和南大营将卒皆重重有赏。”
文帝说完,让何公公从李胤手里取来兵符,他只字不提赏李胤,也不提谈李胤身份及接下来李胤是在帝都,还是回播州。
看文帝收回兵符,既不提谈赏李胤,也不提谈李胤身份,这近疏不明的态度,让刑部尚书崔杰在心里叹气,只怕帝都之围还会再来一次,倘寒了李胤的心,不来解围,只怕就真的亡国了,于是把心一横,出列奏道:“皇上,东大营将卒皆重重有赏,李胤身为主帅,最是应该重赏,您还没有赏他。”
百官听言,除裴桓和李彻,黄济,黄仲外,皆诧异看向崔杰,在心里暗笑崔杰眼拙,难道看不出文帝压根就是故意不赏李胤。
李胤也诧异的看向崔杰,没想到朝廷竟然还有如此敢于直谏的官员。
“依崔尚书之言,你觉得朕应该赏李胤什麽?”文帝视着崔杰,问。
李胤看透文帝的心思,恐崔杰被罪责,不等崔杰回答,李胤自先道:“皇上,草民不需要赏赐,只请皇上恩準草民去长阳宫拜见长公主。”
文帝及百官一听,顿时色变,当年之所以下令不準任何人洩露李长阳死因,就是怕有遭一日李胤知道,正是在风口浪尖上,文帝那里敢让李胤知道,文帝故作头痛,道:“朕忽感不适,此事容再议。”
便让退朝,由何公公扶走了。
李胤静静望着文帝离开的背影,在心里暗忖:“就準或不準,这麽简单,为何要佯装不适,避而不答。”
直看到文帝进了殿后,李胤方撤身出来紫宸殿,百官早已溜之大吉,独崔杰慢慢而行,李胤三步并一步追上崔杰,欠身施礼,道:“崔尚书。”
见是李胤,崔杰亦急忙恭恭敬敬回礼。
“方才朝上多谢了!”李胤道。
李胤这身份当真是尴尬,崔杰不知如何称呼李胤才合,见李胤身穿甲胄,便称李胤为李主帅:“身为大绥朝臣,理应如此,况此次退敌,本就全仰仗于李主帅,我只是做了该做的。”
“话虽如此,李胤还是当谢!”李胤再朝崔杰施礼,忽顿了一顿,似乎想到了什麽?语气突然变得无情道:“不过,以后崔尚书还是明哲保身为好,我不会干大逆不道之事,给不了崔尚书心目中想要的泼天富贵。我还有急事,先走一步,崔尚书慢来!”
崔杰被李胤冷酷无情,又莫名其妙的话激得愣住,随后勃然大怒。
李胤只管脚下生风走了,管崔杰如何恼怒,其实李胤故意那样说崔杰,是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,谁跟他走近都没好结果。
一柱香后,李胤出宫来,宫外亦灯火荧煌,只见宫外停着一辆官用马车,马车前站着两名尚书府的下人,一人手里提一只照明的灯笼,一见李胤,一名下人赶忙朝马车里说:“公子,来了。”
“快擡我出来。”马车里,裴信不太有力的声音急迫说。
“别动他,我过来,我说你不好好在家休养,还来这儿干什麽?还嫌自己伤得不够重?”认出是尚书府的下人,猜到是裴信,李胤就快步走了过来,道。
“我这不是不放心你,不然你以为我想来,躺在床上别提有多安逸。”裴信说,倔强的非要让下人擡他出来,两名下人只好把睡在春凳上的裴信连人带凳一起擡下马车,把春凳小心翼翼放在马车边,再从马车里拿来一个靠枕,垫在裴信头下,让裴信的头能擡起,才好讲话。
李胤摇头叹息苦笑,拿裴信无法,心里却无甚欣慰,能交到裴信这样的生死兄弟,凭生也足矣!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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