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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碰我,我说了不用,我自己可以。”哈图耶怒道,无力的挣扎,想甩开裴信的搀扶。

“见过倔的,还没见过你这麽倔的,明明自己不行,非要逞能。”裴信摇头叹息道。

哈图耶不答言,甩不开裴信,他也没再甩,最后还是由裴信扶去了床上,他坐在床沿边,让裴信:“你可以放开了,去那边,坐下,不準再过来,在努儿没回来之前,你不準走。”

哈图耶用眼神指前半间春凳处。

裴信可算是明白了为何让不让他走,敢情这是拿他当护卫。

也罢,一个大男人跟个姑娘计较,也太没风度了,裴信往前半间去,正想坐下,忽就听开锁声,有人说话:“先生,我家主子就在里面。”是那小二的声音。

门打开,果真是那小二,他引着一位郎中来了,裴信迎上前去,那郎中一见裴信,裴信见他,两人面面相觑。

好巧不巧,原来这郎中就是五年前给楚羿诊治,张口闭口说楚羿是王妃的那位,当年是裴信去请的他,还给了封口费,当然会认得对方。

“公子,你换主子了?”那郎中热情的笑问裴信,是看裴信被锁房内,故这般问。

裴信:“?”

“上次见你是在武安王府。”那郎中又说。

这郎中也可太热情了,裴信用笑回答,一则记着那小二说的郎中到了,要把幔帐放下,让悬丝诊脉,不可触碰了哈图耶,二则亲眼见识了哈图耶的倔强,裴信便先看后半间,哈图耶已经自己躺下,放下了幔帐。

既已留下,自当要负责任,可哈图耶说了不準他再过去后半间,怕惹恼了“她”,而且看她好得很,不需要诊治也行,裴信让郎中先稍等,他高声问哈图耶:“哈姑娘,郎中来了,要给你看诊吗?”

“嗯。”哈图耶的声音从后半间微弱传来。

“先生可会悬丝诊脉?”听哈图耶同意,裴信方问那郎中。

“略懂一二。”那郎中答,这郎中虽口无遮拦,医术却也湛深。

裴信将他请了进来,小二则候在门外。

裴信在离床半丈处安了凳子,郎中坐下,从行医箱里取出三条金线与裴信,让他系在病人左手腕下,按肘,关,尺,三部上,把线头递与他。

裴信道声“好”,接过了金线,走到哈图耶床边,隔着幔帐,声音不大不小道:“哈姑娘,郎中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,把左手伸出来我系线,还是你自己来?”

哈图耶不答裴信,把左手伸出了幔帐,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串了铃铛的金色手链,为了好系金线,要取下手链,裴信说:“我把手链取了啊。”

“嗯。”哈图耶气若游丝道。

男女授授不亲,这还是裴信第一次碰“女子”的手,细细的金色手链映衬着那雪白的肌肤,显得格外好看,裴信不禁有些恍了神,下手没注意轻重,忽听哈图耶哼唧了一声,他才赶忙回过神,弯下腰,细心取下手链。

将三根金线小心系在哈图耶腕下,递与郎中。

那郎中以右手大拇指先托着食指,看了肘脉,依次是关,尺,自在心里纳闷,听闻望月楼的掌柜是位绝色女子,脉博跳动如此有力,明显是男子。

恐是裴信系错在自己手,他确认的看一遍,裴信站在旁边,三根金线确实是系在从幔帐中伸出来的雪白手腕上,难道是自己诊错,那郎中再又确认诊了一遍,是男子没有错。

“先生,没什麽大碍吧?看您脸色一会儿白,一会黑的。”裴信问。

郎中道:“没有,这位公......”

“公?”裴信盯着那郎中。

听裴信喊对方姑娘,看来并不知对方身份,多一事,不如少一事,于是那郎中收了金线,从行医箱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,递与裴信,立马改口:“公子不必担忧,这位姑娘没有大碍,只是一时情志所至,只需好生静养,服此安神丸,一日一粒,连服七日即可。”

裴信接过道谢,即又说有外伤,需要包扎,请那郎中再开些止血药。

那郎中“哎”一声,从行医箱中取出一瓶金疮药及包扎的细布与去裴信,便告辞。

小二再又把门关上,不过这次没上锁,是看裴信没有要逃的意思。

这下房里又只剩下裴信和哈图耶,裴信觉得尴尬,用“咳”一声来缓和尴尬,隔着幔帐道:“那个哈姑娘,男女授授不亲,脖子的伤你自己包扎吧。”

“放着。”哈图耶弱弱道。

见过呆的,还从没见过这麽呆的,若他有力气能自己包扎,也不会稀罕他裴信在此当护卫。

“可是你的伤,”裴信顿了一顿,道:“好像也不是很严重,不包扎也行,那我去外面了。对了,这药给你,安神丸。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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