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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边已是一声惊雷炸响,雨声淩乱,灵堂里烛影摇晃,身上的余温尤在,乐遥起身,理好了身上淩乱的衣服,朝那灵柩跪了下来,深深磕了几个头。

系统到底发了什麽疯,幸亏她是老演员了,不然这样跳戏,她总得有一天发疯。

只是脑海中方才河洛吻了她的一幕幕真实得不可思议。

河洛吻的是她。

系统是在惩罚她吗?

灵堂外,又是一声惊雷炸开,似乎是在回应她的疑问。

乐遥深深叹了一口气,瘫软了下去。

三日后,柳潇来找她了。

才十多岁的小男孩也和自己一般高了。

“师父,河洛师伯她,昨日便昏睡到今日,高烧如何都不退,我实在没办法了。”柳潇是河洛带大的,自然是心疼她,他也知道如今乐遥身负重任,自己也若不是实在没办法,也不会来找她。

七日未过,乐遥还在守灵,她本不该离开。可她哪里听得这样的消息,河洛应是那日淋雨回去受的风寒,加上被自己拒绝,心灰意冷,恐怕是伤了道心。

不待多想,乐遥起身便拂袖往河洛的院子赶去。

河洛的院子外还有一人,可乐遥并不睬他。

那人却偏生要招惹乐遥。

“掌门师妹怎麽不在灵堂守灵?”

“你别多嘴。”乐遥狠狠瞪了他一眼,便大步进了那院落。

熟悉的桂花香气飘散在空中,院中那棵已有三百年岁的桃树仍静静立在此间。那日的大雨让这院落淩乱了许多,柳潇忙着照顾河洛,并没有打理这一地残枝枯叶,一眼看去,好生凄凉。

乐遥心急,早已不顾什麽礼节,一把便把屋门推开了。

那床榻上的清冷美人已是失了往日的精神,只是她微微睁眼,看到乐遥风尘仆仆,一身素白丧衣未换,便赶来了。

“咳咳...你怎麽来了。”

河洛做梦也想不到,乐遥会来。可她现在并没有烧到糊涂,眼前人是真是假,她还是认得的。

她那日实在太过了,乐遥不会原谅她的。

“师姐...你怎麽样了?”乐遥看到她这般难受,始终于心不忍。

“方才退了点烧,现在醒了些。”

河洛又咳了几声,双颊上仍泛着红丝。

乐遥轻叹着气,坐到了她床旁,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温,确实没有这麽烫了。

“要吃点东西麽?”乐遥轻声问道。

那人的清冷眉目如此好看,面对这张脸,她如何有恨,又如何恨得起来。

河洛轻轻点了头。

门外,柳潇已经候了一会,见乐遥出来,早已把煮好的白粥和素菜递给了她。

“师父你去喂师伯罢。这两日我想让她吃些东西,她都不肯。”

这小子倒是在意他师伯得紧。乐遥哼笑了一声,接过了那吃食,坐回了床榻旁。

河洛就这麽愣愣看着那盈盈女子,将那白粥在口中含冷了,才递入自己口中。

“这样似乎与你吻我没什麽两样罢。”乐遥苦笑了一声。

河洛不语,那日吻了乐遥的人是她,可现在不想面对这一切的人亦是她。

“你...为何要来?”

“我哪放心得下你。”乐遥淡淡应道,“我并未怨你。”

河洛依旧沉默。

她似乎早已知道,乐遥不怨她,只是因为自己让她想到了别人。

乐遥也在脑海中问了自己一句。

若河洛就是秦笺,自己会同意她这一吻吗?

七天后。

柳潇告诉乐遥,河洛收拾行囊就要走了。

刚接手掌门之位的乐遥顾不得这麽多,立即把手中事务全都撂到了一旁,起身便去追。

后山的寒潭池水清澈见底,那一身素白长衣的清冷女子站在此间,与青山绿水融为一体,如刺骨寒潭一般,不可轻易接近。

直到此时此刻,她仍是想见乐遥最后一面再走。

乐遥今日破天荒的束了发,着了一身白衣黄裙,披了件深橘色的外袍,显得倒是有几分掌门的模样了。

只是惹得那白衣女子心中又空了不少。

“你非要走不可?”

乐遥拉住了她冰凉的素手,面上着急的神色不像有假。

河洛没看她,只是点头。

“为何?”

河洛不答。

“你不许我走?”片刻后,她微微擡眸,目光灼灼,就这麽直直地看向乐遥。

乐遥却只是淡淡说道:“你要走便走,我不会拦你。”

腿长在她身上,自己拦了又有何用。拦了河洛便不会走了?小说里可没这麽写。

她不会阻拦自己,那她为何要来。

河洛内心苦笑一声,把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撇开了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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