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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是,躺棺材的人是她。
但她有得选吗?
她还是照做了。
任如初躺上去的那一刻,身下的棺材板发出异样的响动,像是有人在另一边拉开一扇破门。
姬九思突然喊了一声,“抓住她!”
紧接着,棺材板消失了,任如初往下掉,姬九思和梁惜月都拉着她的手,也随着她掉下去。
三人最终掉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,毫发无伤。
任如初率先爬了起来,环顾陌生的四周,成片的树林与草地,灰蒙蒙的天空,发灰的绿叶,毫无生机可言,她从来没来过这儿。
姬九思和梁惜月搀扶着站了起来。
梁惜月猜测道,“秦秋韵该不会是掉进这里了吧?”
任如初说,“有可能。”
很快,四周弥漫着浓雾,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。
姬九思赶忙将任如初拉了回来,“一起走。”
三人手拉着手朝前走,尽管什麽也看不见,她们还是坚定地走下去。
因为除此之外,她们没有别的选择。
总不可能爬回去吧?可这里又没有通天的线,她们还不知道是从哪儿掉下来的。
迷雾中,任如初听到不少熟悉的声音,有儿时投河自尽的隔壁家妹妹,有常爱念叨她的外婆,还有二傻子的咿咿呀呀......
这些都是死人吶!
“快看,不尽村!”梁惜月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村庄。
任如初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,真就是不尽村,不过是灰白色的不尽村。
“我们来到了死人的世界。”姬九思的语气淡淡的,却更令任如初的心里发毛。
任如初迟疑了,“回去吗?”
“当然不,我们得找人问清楚。”
“找谁?”
“二傻子、黄寡妇,还有秦秋韵。”
秦秋韵正站在不尽村的村头向她们挥手。
梁惜月揉揉眼睛,再揉揉眼睛,似乎是不敢相信她看到了谁。
“这不是冯姨吗?”
“我没看错吧?姬九思。”
秦秋韵和冯安平虽共享同一张脸,但她们的眼神却有着细微的差别,秦秋韵的眼神更坚定。
姬九思说,“没看错,但她是秦秋韵,她穿的是喜服。”
任如初迫不及待地向秦秋韵奔去,又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。
“表姐,是我。”
秦秋韵已变成纸人,薄薄的一片,似乎风一吹,她就倒了。
秦秋韵说,“我知道,我在这儿等你们很久了。”
“等我们?”
“对,你们快跟我来。”
三人跟着秦秋韵往村里走,越往里走,纸人越多,多到装不下。
秦秋韵一吹气,纸人就跑别处去,但她一停下,纸人又跑回三人身边围观,像是见着了什麽稀罕货一样。
终于,三人到达秦秋韵的家,秦秋韵一关门,那些人也都散了。
房子、桌子、凳子全是拿黑笔白纸糊的,怪不得她见到的是灰白色的不尽村,任如初想通了。
秦秋韵端出三个板凳,放在她们面前,“都坐吧。”
梁惜月小声地说了一句,也没指望秦秋韵能听见,“能坐吗?”
秦秋韵还真听见了,“能!不要紧。”
三人这才敢坐下,但没敢放松,怕的是把纸凳坐坏了,赔不起,要拿命赔。
任如初有很多问题想问,但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,因为她觉得每个问题都很重要,分不出上下。
任如初不问,姬九思便先问了,“你不是冯安平?”
秦秋韵说,“可以说不是,也可以说是。”
梁惜月听得迷糊,“什麽意思?”
“大概是十年前吧,我发现我的体内住了两个人,有些时候我是秦秋韵,而有些时候我是冯安平。”
姬九思又问,“是你在梦里找我?”
秦秋韵摇头,“是冯安平找你。”
“她找我想干什麽?”
秦秋韵又摇头,“她没告诉我,你得等等,等她自己跳出来说话。”
姬九思背过身去,似在思考问题。
任如初趁机发起提问,“你为什麽不在棺材里?”
“因为我下来了呀。”秦秋韵说。
“那个棺材板是什麽机关?为什麽你之前没告诉过我?但是姬九思却知道如何进来,你们之前认识?”
秦秋韵挨个回答,“你说的棺材板叫阴阳门,由大桃木所制,可通往地下世界,你现在所处的是纸世界,所以你见到的都是纸人。”
梁惜月好奇地问,“意思是地下世界不止这一个?”
“对!有的是灵世界,那里的人都是飘着的,是一团气,只有轮廓,没有细节。”
秦秋韵又说,“我不告诉你,是因为这是我和冯安平的约定,是我们俩的事,姬九思知道是因为冯安平通过梦告诉了她,至于什麽梦,那是她们俩之间的事,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。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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