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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市街上人多,嘈嘈杂杂的,更不提小家伙声音刻意放轻,但任凭如此,淩恒还是全听见了。
他不知该怎麽说叶星奕,积攒数日的阴郁一扫而空,心情大好,肩膀直抖:“小朋友花拳绣腿的功夫,根本不够看的,还想跟如来佛斗?”
叶星奕磨牙:“你就是欺负我比你小九岁多,欺负我未成年。”
“你别说没成年,别说现在十七,”淩恒连掩饰都不掩饰了,直接原地摊牌,“就是将来等你二十七,只要还待在我身边,犯错了哥也一样照揍不误。”
叶星奕佯怒,其实早都乐开了。这句话的前提是,淩恒会一直一直永永远远地陪着自己。
他咬着唇,做思索状:“哦。”
少年根本不敢擡头,他眼里的爱慕与依恋都太过炽热,生怕被淩恒寻见。
好在淩恒并没捕捉到这一点,只当小孩是要面子,他腹□□:“你也知道是偷偷从医院跑回学校,骨折都没好,我在教室里看到你的时候,你还不知在想往哪躲,就那麽一眼,我火气立刻上来了,但真教训你的时候,手里还是收着劲的。”
一路上过来,暗里悄摸盯着淩恒的人多得根本数不过来,有几个男的眼神也怪怪的,癡男怨女太多,叶星奕实在是没法不防着。
叶星奕是没谈过恋爱,遇见淩恒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真的是传说中“性别男、爱好男”的特殊人群,可他到底也见过不少——上初中那会,班里就流行两个男生对搞,互相坐大腿之类,还有女生在旁边吱哇乱喊,兴奋激动得嗷嗷叫。
他那时看着,倒并没什麽强烈的抵触情绪,现在回过头想想,可能很多事情早就已经是命中注定。
只是这会,叶星奕顾不得深思细究。
他又犯了老毛病,将阔别多久的招数再次摆出来,道:“你都不知道,我那天被你按在腿上教训了一顿,才出门就忍不住躲到厕所里间去哭了,还不敢出声,万一被别人听见,就真的可以直接退学了。”
他故意招惹淩恒心疼,抿唇:“你几巴掌就把我打懵了,那时候我屁股真的很疼很疼,躲在厕所里好一会,才调整好情绪。”
小狼崽子委屈得不行:“结果我出来没多久,就在楼道布告栏那,看到夏义翔被开除了,肖洒正好路过。”
叶星奕咽了咽口水,还举着糖画,轻声:“肖洒说,你是为了我,才跟校长那麽说的。我当时什麽想法都没有了,就觉得自己是超级无敌大畜生,明明你都已经那麽护着我了。”
淩恒笑叹:“我算是看出来了,你骂别人狠,骂自己更狠,嗯?”
叶星奕无声岔开话题:“不管,反正你都揍过我多少回了,我现在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了。”
淩恒深吸了一大口气,却还是又破了功,继续逗:“那挺好的,等于白送给我一个会发声会嗷嗷叫的人形小沙袋,不错。”
叶星奕将糖吮得砸吧砸吧,咔嚓咬下来一整块,淡然:“你今天晚上睡觉,最好两只眼睛全睁着。”
淩恒绷不住乐,连着笑了好几声:“明明是小狗崽子,牛脾气这麽大呢?”
叶星奕嗷呜一口把黄皮耗子的头全啃掉,舔舐着糖块,含糊:“我是狼。”
“难为你,”淩恒认真说,“是哥不好,你那时候刚转学回来,我处事确实应该更温柔些。”
昭阳街旁是长长的河道,很多人拥在一块放水花灯,淩恒护着叶星奕,柔声问:“想玩这个吗?”
已经九点半了,庙会人却越来越多,有点挤得透不过气。
叶星奕摇头,一心惦记着淩恒连着快三天都没好好休息,道:“直接去神明殿拜完就回家吧,累了。”
小家伙明显在回避自己的视线,淩恒一眼看破,道:“玩吧,我想玩,陪我。”
他哥甚少有这麽童心的时候,叶星奕:“……”
放完水花灯后,少年的眼神又亮了最起码三度,喜滋滋的,相当尽兴。
再转回神明殿时,叶星奕终于将糖画吃完了,还恋恋不舍的。
他先淩恒一步,掏出手机扫码买了两炷香,目光熠熠。
少年跪在金黄色的软垫上,双手阖十,极其专注。
他在心里轻声,却坚定:哥,来时路上泥泞坎坷,归途请一定一定要更圆满一些。
淩恒其实从来都不信这些,只是想陪叶星奕一块儿,哄小孩高兴。
他手里拎着太多东西,并没跪,单手举着另一炷香,视线却一直落在叶星奕身上。
他勾唇:要比我幸运,小家伙。
叶星奕睁眼时,淩恒已经将手里的香插进烛台里了,他忙瞪眼:“你都还没跪呢!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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