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页(1 / 1)
('
不知你可否如我所说的那般,所遇皆良人,所行皆坦途呢?
这样想着,谢迎不由自主地将温落川又揽得紧了些。
——
京城是大齐最繁华的一处,可现下却是如此的寂静,街市上摊贩极少,往来之人更是少数。
新帝继位后轻徭薄赋收获了大批民心,如今却卧病在床,任由太后把持朝政,太后急于巩固集中权力,因而对民生并不关心,因此,百姓也无心于玩乐。
再者,如今的大齐看起来国泰民安,实则暗流汹涌,朝纲不正,百官惶恐因站错队伍,因一些玩乐小事而被一些有心之人小题大做,背负罪名。
贴着胡须,穿一身粗布衣的陈穗带着些人坐在乔府对面的茶馆中,观察着乔忠府内的情况。
乔忠为人正直清廉,日常作风也勤俭节约,府邸并不大,唯一的女儿早已远嫁,府中也没有多少人丁,只有一房正妻,正妻的两个贴身女使,还有十个看院护卫。
府门紧闭着,陈穗这几日不分昼夜地守在这里,发现那些个护卫之中先是多出来两张生面孔,再过几日,那原本的十个护卫便全部换了个新。
看着眼前身形更像死士的假护卫,陈穗凝眸,将本欲在明晚执行的计划中断。
向宣王送礼构陷乔忠勾结谋逆之人已被温落川灭了口,现今乔忠勾结之事也未传到京城,因此这些偷梁换柱之人并不是太后的人。
陈穗不由得想到了宣王,皱起了眉头。
听闻宣王在衍州豢养着私军,实力不容小觑,如果……如果父亲所带领的军队的余部也归属了宣王……
陈穗不敢继续想下去了。
她的母亲、她的父兄,还有她那未及弱冠的弟弟,宣王的手上沾着的是她陈家所有人的血。
这些守在乔府外的人,她怀疑他们是宣王派来的人。
陈穗怕功亏一篑,不敢贸然行动,只得写了一封书信,由随同她一起前来的锦衣卫送出一只白鸽。
训犬
翌日清晨,各色房屋被一层薄雾亲昵地笼着,空气中掺杂着昨夜雨后的清新,乌云结成一团将天空覆盖,平日里刺眼的阳光在这时竟透不过云层发出一点光线。
韩述光焦急地等待着,于院中不停地来回踱步。
眼看着风中又刮起了鹹湿之气,一场大雨紧接着又要来了,他却始终等不到有人回来,t无论是温落川和谢迎,还是被派出去接陈诩的锦衣卫。
那日他曾强烈要求温落川将他一并带上,但是温落川却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。仅此一个眼神,他便明白了温落川的意图——他们之中必须有人活着。
待从前院步至正院,又从正院移至前院时,大门终于被叩响了。
对上暗号,确认好身份之后,韩述光将门打开,就见四个锦衣卫擡出一个担架,将一个满身鲜血的人擡了进去。
那人除了有一丝微弱的呼吸之外,被折磨得不成人样,根本看不出来还活着。
观其面容,韩述光确定此人便是陈诩,随后探着头向外看去,却并没有看到温落川和谢迎二人的身影。
“大人和谢迎呢?他们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?”韩述光问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同僚。
“他们以陈小将军为饵,为的是要大人的命。”那锦衣卫垂着眉眼说道。
“他们要杀了大人,你们就去救啊!”韩述光被他那话气得两眼直冒金星,他知温落川是个有些不近人情的犟脾气,却不知身边每日与自己同吃同住的同僚也被带成了这样。
“述光兄啊!”他叹出一口气,无奈道:“大人在临出发之际就吩咐我们只管做好分内的事情。而这分内的事情,就是将陈小将军平平安安的带回来。”
“大人在宣王府中解救陈小将军之时,江且安便带人将宣王府围了个水洩不通。待到大人和谢小兄弟带着陈小将军出来之后,江且安便下令开始追捕。”
“我们同大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,江且安直接带人追大人去了,我们虽是逃脱,但却还有人暗中盯着,于是绕了整整一晚,才甩掉他们。”
韩述光听后眉头一皱,未来得及说话,便听到头顶有鸟叫声传来,擡头望去,是一只毛色极好的白鸽在头顶盘旋,那是他们锦衣卫养的鸽子。
韩述光两指圈在嘴边吹了个哨,将小臂擡起,那只白鸽便稳稳地落在了上面,发出了“咕咕”的叫声。
他将鸽子腿上绑着的纸条取下,上面写着:宣王之人已入乔府,恐难实施原计。
“叫上兄弟们,随我一起去寻找大人和谢迎的下落。”韩述光扬手放走白鸽,将纸条放入袖间,走去牵马。 ', ' ')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