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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她之后的人生,都逃离不了赵胜了,云紫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暗无天日。
他们在她的世界里灌满了德行孝义,挤得她喘不过气,他们却不满意,直到看到她那被挤压的灵魂彻底消失,他们才肯捧腹大笑,扬长而去。
她这一生,也就止于此了。
从云府回到窄院之中,云紫变得疯疯癫癫,很少有清醒的时间,不久后她诞下一女,似乎是对此女极其厌恶,只唤她叫做“阿山”,是个无名无姓的称呼,宛若阿猫阿狗。
赵胜对疯子也失去了兴趣,用云家家主给他的钱纳了一房妾室,生下一个女儿,名唤“赵暖烟”。
半年后,云紫离世。
白天的谢迎听完这段故事之后沉默了良久,后又思索了良久,为那位命苦的女子感到惋惜。
“赵胜因欠了邻居的酒钱,又无力偿还,便将阿山与那邻居家的儿子订了亲,如今那男孩儿当上了此地的典吏,名叫陆昭,我们今晚前去陆府探探情况,或许能找到阿山。”温落川也想不到什麽言语来安慰谢迎,只能转移话题。
——
陆府之中,虽是狭小,但却处处张灯结彩,好似前些日子刚办了什麽喜事。
刚踏进门之后,一位身着淡紫轻纱的女子提着灯便迎上前来,那女子极为妖娆,走路之时,胸前两峰白玉呼之欲出,看得谢迎几乎要惊掉下巴。
“不知两位身份姓名,可否一探究竟?”那女子走到谢迎和温落川面前,盯着温落川的脸直发呆。
“这个你可认得?”温落川冷着声,将锦衣卫的令牌拿给那女子看。
“呀!好漂亮的牌子!”那女子说罢就要上手摸,令牌却被温落川先一步收了回去。
她这一句话的功夫,谢迎便确定了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并不识字,因为是不会有人敢用手摸锦衣卫的令牌的。
“不知夫人是谁?”谢迎反问一句。
那女子哼笑了一声,之后扭着脖子懒懒道:“你瞧没瞧见这院子里的红绸,我当然是陆昭新娶的夫人了!”
既是陆昭新娶的夫人,谢迎刚想问她是不是就是阿山,转念一想,阿山生母云紫早早病逝,亲爹娶了小娘,想来日子应是不好过的,断然不是这样的性格。
“既然陆典吏不在府中,那我们改日再前来拜访。”温落川拉起谢迎转身便走。
那女子在原地又盯着温落川的背影盯了半晌,才重新回到了屋中。
“大人,你不是说,阿山和陆昭因为是邻居,感情很好,所以对定娃娃亲这件事情并不反感吗?”走出陆府一段距离之后,谢迎问道:“那为什麽陆昭娶了别人呢?”
“这天下负心的男子比比皆是。”温落川很认真道。
谢迎举着莲花灯照着他的t脸,打趣道:“那大人你是吗?”
“谢迎,”温落川唤她的名字,谢迎一怔,便听得他继续道:“你不觉得你就是个负心汉吗?”
谢迎若无其事地笑笑,在温落川眼里,她的意思是,对啊我就是负心汉啊,我就是不要你啊,能怎样?
偏偏温落川还没有任何一点办法。
——
四下无人的死巷之中,提刀之人割下手中猎物最后的一片肉。
任凭鲜血蔓延,内心却毫无波澜。
尽管地上之人还在不住地抽搐着,就好似仍然还活着一般。
路过此地之时,温落川便敏锐地嗅到了此处浓烈的血味,而且是人血。
“你在此地不要动。”
嘱咐了谢迎一句之后,温落川便沖进了那条死巷。
谢迎竖着耳朵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,却并未听见任何打斗的声音,以至于过了好久,温落川也没有出来,同时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。
恐惧感涌上心头,温落川出事了吗?
于是谢迎不顾一切提着灯跑进巷子里,借着灯光看见温落川半蹲在地上。
“别过来。”温落川赶紧开口。
可是已经晚了,谢迎什麽都看到了,地上那人的眼睛空洞,失去了眼球,正在汩汩地向外冒着血,四肢上的肉皮全无仅剩骨头,如烂肉一般堆放在旁边的地上还冒着热气,鲜血成滩,有的已经干涸。
谢迎吓得一软,莲花灯顺势掉在了地上,与此同时,胃里翻涌袭来。
温落川迅速起身将她挡在自己身前,不让她再看到眼前此景。
“没事,人已经死了。”温落川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。
弓着腰干呕的谢迎眼角挤出了泪,她想,温落川可真是会安慰人。
良夜
二人站在一旁将尸体仔细观察了一遍之后準备回客栈, 此事不归锦衣卫管,温落川也不喜多管閑事,待明日有人发现尸体之后, 钰州的提刑按察使司便要开始忙活了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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