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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简直是稚子之言!”一个踹着双手蜷缩着的老兵听后颇为不满地嗤笑一声。

“何出此言?”何欣的耳朵很灵,仅此一声,他便回过头来,锁定了那个出声的人。

“你有这功夫指挥我们大家伙儿,倒不如换你老子前来带我们讨伐逆贼!”

何欣一时语噎,自开拔那日起,这军中便有好多人不服他,但武勇之人,同他们讲一些朝堂上尔虞我诈的大道理他们也是不明白的,他有点手足无措,兵法书上的战术他了如指掌,可论如何收买人心,他是一概不知的。

“我知大家都不服我,毕竟跟着我父亲,大家有极大的可能会打胜仗加官进爵,而跟着我,能不能活着回家都是个问题。”

“说这些有什麽用?兄弟们饿着肚子走了些时日,你与其同我们讲这些,倒不如催催那后我们六日的才出发的粮草!”

此话再击何欣的心头,征令下达之时他便猜到了太后的意图,于是在出征之前在宗祠跪了一天,他知自己此番前去定然是兇多吉少,但是这些有勇有义的将士……

他们只知此去是前往剿灭宣王等逆反贼寇,却不知这是太后布下的一场大局,他们只想立功、回家、风风光光地活着,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到了这场纷争之中。

“大家再耐心等几日,兴许明天就能吃上饭了呢?”何欣说这话的时候没带着多少底气。

下一秒,一个士兵踉踉跄跄地跑过来,滑跪下来,一头扎在雪堆里,“报!粮草,粮草都被烧毁了!”

“哪个王八犊子干的事?”事情关乎自己的性命,有不少人站了起来,面色震怒。

何欣不言,因为他早已知道那些粮草根本不会到达这里,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另一个士兵提着一个人头跑了过来。

“报!放火之人已被斩首。”

何欣叹了口气,无奈地摇摇头,事已至此,就算是斩了那人的首级,又有什麽用呢?

“太后莫不是想让我们命丧于此?”人群之中,有人恍然大悟,随即有人跟着一起附和起来。

然而祸不单行,侦察兵从矮坡上一路小跑下来,急道:“不好了!逆贼攻过来了!”

话音还没落地,就听得阵阵马蹄声传来,衆人随即都来了精神。

“若杀出重围,兴许还有活路!”何欣拔刀率先沖入敌军兵马,衆将士见他如此,立马也提着刀跟了上去。

大雪天,无粮草,敌军来袭,岳华山在此刻更是显得无比的高。

——

青安县令府中,李县令手中拿着绢帕,不住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滴,眼神惶恐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,那两人都抿着唇,不同的是,一个眼睛里笑意盈盈,另一个冷漠如冰。

若是寻常豪商人士,李县令是不会怕的,最多就是献一献殷勤,表现一下自己的谄媚,但是,今日这二人前来后,那面若寒冰的人却从袖间拿出了一块令牌——锦衣卫指挥使。

李县令当场就慌了,锦衣卫是官场人人所惧怕的,听说其权力无比之大,常无皇上亲谕,便于夜黑风高之时来抄家。

“大人们,你们到底是有何事要问?”李县令张望着并不说话的二人,有些坐立难安。

“阿山不知犯了何罪,你们要将她在乱葬岗中杀害?”谢迎说话的时候紧盯着这狗官的眼睛,笑意不达眼底,李县令直发怵。

“实不相瞒,阿山的爹其实是海寇,海盗你们懂吗?就是抢劫,是不符合大齐的律法的。”李县令的身子微微前倾着,急于让他们相信他所说的话,“按照律法,这样的人,是要被抄斩满门的!”

“阿山的父亲是海寇,这消息李县令是怎麽知道的?”温落川开口,语气中夹杂着嘲讽,话语虽恭敬,威严却不减半分。

“这……”李县令顿时便说不出话来,低下头支吾了半天。

“难道李县令也是那海寇中的一员?”谢迎接着问道。

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将李县令的谎话彻底揭穿,他思索了一下,将话说明白说清楚,或许会被摘掉乌纱帽,可若继续隐瞒,被锦衣卫认作与海寇相勾结,他的头就不一定还在原位了。

掉官帽子和掉脑袋,那当然选择保命啊,于是李县令决定说出真话:

“阿山嘛,父亲纳了一房妾室,还生了一个孩子,这孩子当然不受宠啊,”李县令急得满面通红,恨不得将话一口气全部说完,“阿山和那陆昭的婚期将近,那妾室觉得陆昭是个做官的,便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,于是……”

“于是什麽?”眼看最重要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了,谢迎催促道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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