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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迎听后急了,扣开右手镯子里的刀刃,準备逃走,却见被摘下帷帽的江云绮沖她眨了眨眼。
就这一失神的功夫,谢迎便被捂住了口鼻,浓重的药味直沖入脑,没用多久,她便倒在了牛车之中。
江云绮作为医者,向来喜欢以身试药,这麽多年,自己给自己下了无数次毒,以至于她自身的耐毒性已经发展到了空前的水平,所以,这一点迷药,对她来说根本无足轻重,于是在看到谢迎倒下之后,她装模做样地学着谢迎的样子也倒了下去。
路并不好走,坑坑洼洼的,十分颠簸,颠得江云绮差点儿要“醒”过来,就在她稳住心神,将将要睡过去之际,便听得那小结巴的声音传来。
“大……大哥,这个小娘子长得……好,好漂亮,能不能把她留下来,给我……呃,当媳妇儿?”那小结巴指着谢迎,问坐在最前面赶车的络腮胡。
这一路上,借着朦胧的月光,这小结巴盯着昏t睡过去的谢迎看了一路。她的眉头微微地皱着,鼻梁骨是那样的高挺,那红红的嘴唇像果子一样娇嫩,他这麽多年都没有见到过一个长得像她这麽好看的小娘子。如果能把她娶回家当媳妇儿的话,村里的人肯定都会羡慕他,就没有人会再笑话他是个结巴了。
“四孩啊,”那最瘦的人发话,“要是她醒来的话,肯定不想嫁给你,不如这样,等会儿我们把车停下,你把她扛到树林里,那叫什麽?生米煮成熟饭,这样,她就不得不嫁给你了。”
“好啊好啊!”那小结巴听了之后心里乐开了花,起身就要爬过去抱谢迎。
江云绮头皮发麻,压在身下的手扣开了戒指中的银针,这针是谢迎给她的,她还在上面淬了一层毒药,如果有人敢对谢迎图谋不轨的话,她就往他身上扎,保準扎一针死一个。
然而没等江云绮大展身手时,坐在最前面赶车的络腮胡却呵斥了一声,制止了结巴的行动。他回头对三个弟弟道:“别忘了我们到底是要干什麽,我们卖人,是迫不得已,如果再做些其他的坏事,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?”
那小结巴随即“唔”了一声,坐好,将手收了回去。
这一番功夫下来,谢迎虽然没有受到伤害,但江云绮也不敢睡了。
这牛车走得极慢,走到第二天晨时,才到了平苑城的地界,江云绮在趁他们不注意时,早已将手腕上的绳子割断,现在就等他们都不在车上的时机,将谢迎弄醒。
不消片刻,络腮胡便将车停了下来,兄弟四人下车围坐在一棵树下啃着干粮。
江云绮抓住时机,抖掉手腕上的绳子,拿出一粒药丸来,喂谢迎吃下。苦涩在口中洋溢着,谢迎被这味道苦得皱起了眉,随后睁开了眼睛,发现江云绮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。
“已经到了,你把绳子割断,我们就逃走。”江云绮悄声道。
谢迎点点头,随即用手镯中的刀刃把绳子割断,将一个用竹筒制成的机关放进江云绮的手中,指腹点了点上面凸起的木条,“瞄準膝盖之后,摁这个。”
江云绮点了点头,二人便直挺挺地坐了起来,蹑手蹑脚地下车。
那向来不爱说话的闷葫芦老三看到了已经走下车的二人,对络腮胡道:“大哥,人跑了。”
另外三人看着不知何时醒了的二人,立马撒开腿追了上去。那结巴看到自己心爱的小娘子要逃走,追得比谁都快,没用几步便一把抓住了谢迎的手臂。
谢迎皱眉,回头看着年龄相仿,长得比自己要高一些的小结巴,眼疾手快地抽出手臂,来了一个反擒,随后左手握成拳对準了他的脖子,在那拳头中指之上的,是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。
小结巴看着那根针,一动也不敢动,怕它划上了自己的脖子。
而那追着的三人,除了被江云绮用机关打得摔倒在地的瘦子,都停下了脚步,不敢再继续向前。
“银针上有毒,刺进皮肤必死无疑。”谢迎警告道。
“我们不追,我们不追。”络腮胡看着被吓得快要哭出来的四弟,连连摆手。
“你们要把我们卖去哪儿?”谢迎问道。
“平苑城的窑子,”那络腮胡跪在了地上,一五一十地招来,“平反军驻扎在平苑城,我想着人多,价格肯定就高,又觉得平晏城的女子应貌美一些,便去到了平晏城,绑走了二位。”
“你们之前可还做过这样的事情?”
“没有没有,绝对没有,”络腮胡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,摇着摇着,涕泪就流了下来,“我们生活在平苑城的一个村子里,秋收结束,本想着能过个好年,却遇到了平反军征粮,他们沖进了我们的家里,拿走了我们所有的粮食,村中每户都是如此。家中没了口粮,老母以及衆多孩子,都得活下去,我们也是无奈,才出此下策,想着换些银钱在城里买些粮食。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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