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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落川呼出一口气,使自己焦躁的内心平稳下来,转身向谢回德的府上赶去。
谢迎是被冷水给泼醒的,冰冷的水打湿了谢迎的头发,淌进了衣服之中,激得谢迎一阵战栗。睁眼所见,是谢回德的脸,以及那透过窗户照进来的一条光线。
谢迎被绳子绑在凳子上,嘴里也被塞了东西,说不了话。
谢回德冷笑着凑近上前,拿出谢迎口中的一团布,谢迎喘了口气,瞪着他。
“你看到周围的烛台了吗?”谢回德指着墙壁四周问道,随后脸上染上几抹疯狂,“我死了不要紧,我得拉着你。你猜,在下面,我那弟弟,见到了你,会不会疯啊?”
“我师父不会疯,他会杀了你。”谢迎盯着谢回德,提高了声音。
谢回德听了这话便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,开始放声大笑起来,眼角还挤出了泪,他弯下腰,“杀我?你怕是不知道,当年在凤回山,他是怎麽低声下气地求我饶他一命。”
“不过自己想来,他应当是为了你,他怕自己死了不能把你养大,于是便给我跪下,求着我,向我保证他这一辈子不会再下凤回山半步,之后便喝下了雪露,”谢回德笑得疯狂的眼睛倏地看向谢迎,“是你,就是因为你,你师父才会喝下雪露,死得痛苦!”
谢迎奋力地挣扎着,但奈何身上的绳子绑得太紧,她只能小幅度地晃动着身子。
谢回德的话音刚落下,一道青色的身影便闯了进来,紧接着,一道折扇飞来,将绑着谢迎的绳子划开了一道小口。
谢迎一边挣扎着,一边看清了来人。那是江且安,只见那道折扇划破了谢回德的脸颊,又飞回到了江且安的手中。
“我竟然忘了你这条狗!”谢回德擦了擦脸上伤口流下来的血,之后拔出了挂在墙上的剑,指向了江且安,笑道,“江家是我害的,你后悔吗?这麽多年,认贼作父!”
“闭嘴!”江且安呵斥一声,眼中愠色渐浓,见谢回德剑指自己,便立马合拢了扇子侧身挡下。
谢迎不知江且安为何要救她,只是努力地拉扯着身上的绳子,谢回德见状便挥着剑向谢迎沖过来,江且安则擡腿将谢回德踢了出去,捡起他地上的剑扔了出去,那剑便顺着江且安的力,直直地插到了墙壁之中。
谢回德摁着被踢的腹部,一时起不来身。江且安见状提着扇子奔向谢迎,手中解着她的绳子。
见他向自己奔来,谢迎有一瞬间想要躲开,却听江且安颤着声音喃喃道:“别怕,我是哥哥,我是哥哥……”
伏在地上的谢回德笑得更大声了,他爬将着站起身来,向自己的剑一步步走去,随后奋力一拔,踉跄着向江且安沖来。
在江且安解开绳子的那一剎那,剑刺穿了江且安的胸膛,他吐了一口血,染湿了谢迎的裙摆,江且安笑着,用指腹抹去了自己血迹,随后起身将谢回德一掌震飞。
谢迎想到了江且安口中的那个死在大火中的妹妹,在江且安倾着身子就要倒下之际,站起来扶了他一把。
“阿迎啊,你长得,像母亲,别怪哥哥没能早点将你认出来。”血将江且安青色的衣衫浸透,他喘着粗气,忍着痛擡手,摸了摸谢迎的发顶。
谢迎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,眼泪却流了下来。
江且安用肩膀裹着谢迎带着她向门的方向走去,谢迎回过神来,拉住了江且安的胳膊,哽咽道:“你和我一起走,我会让姑姑将你治好,我要你待在我身边赔罪。”
“好。”江且安将门打开,屋外是一片明亮。
谢回德再次站起身来,打翻烛台,将剑对着门口的二人扔了出去。江且安听到了剑声,扯开谢迎的手将她推向了门外,之后用身子将门抵住,让剑贯穿了自己的腹部。
两人之间隔着一道门,门外,谢迎用力地拍着门,想要将它打开。门内,江且安笑着,感受着死亡逐渐来临,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高兴,“阿迎,我的罪孽太深重,还不清了。”
“阿迎,自江家覆灭之后,我这一生都活在黑暗之中,太煎熬了。”
江且安将手中染上了血色的扇子当成门闩插在了门上,之后将剑拔出,对着谢回德的心口刺了下去。
大火越燃越烈,门板烫手,谢迎却仍在用力地拍着,温落川赶到,将谢迎拉进了怀中。
“温落川,我不是师父捡来的,我还有个哥哥。”温落川将人紧紧地抱着,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。
在那场大火之中,谢迎找到了江且安的尸体,江云绮知道了这一切。
温落川将江且安交给他的,那封谢回元的手劄交给了江云绮,江云绮才知道,那日自己被绑,谢回元是为了救她,才写下了认罪书,自愿使自己沾染满身污名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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