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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,雨大概就是我和符椋之间无形的特殊枢纽,连接着我和她的每次相遇。

南方的雨季很漫长,我们还有许多时间,不是吗?

不要太急切了——我告诉自己。

“符椋小姐,你真及时。”

我看着她一边把借的伞放回店门口旁专门安置雨伞的地方的空隙上,然后掏出一张大额钞票递给我,我便按照往常的流程给她找零。

她对我话里的揶揄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“抱歉,雀,这几天有点忙,我都没怎麽出过门,所以来晚了。”

我下意识地想问她“在忙什麽能好几天不出门?”,注意到我们的关系可能没有我想象中的那麽亲昵后,我张开嘴,未发一声又尴尬地闭上了。

符椋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一下,好像是看出了我的疑虑,接着回複道:“因为我在写书,然后前段时间有本书和出版社谈好準备出版了。最近约定好的截稿日期快到了,编辑催得紧,所以我紧急闭关了一下。”

我愣了愣,“你是作家吗?”

“大概我还担不上这个‘家’字。”

“什麽…意思?”

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”她捋了几下碎发,似乎有些漫不经心,可却是字字珠玑、掷地有声的,“那些能被称得上是作家的人,不都有那麽几本属于的自己拿得出手的代表作嚒?我写的不过就是些窠臼褪色的陈词滥调罢了,能出版的话…只能说是很幸运?假如我这样名不副实的人,随便出两本烂俗小说就能被这麽叫了的话,那这作家的头衔,岂不是会变得烂大街而没有份量了?”

我没想过符椋会对我说这麽多,而且听得出来,她好像一点也不为自己的书可以出版而开心着。看起来那麽坚韧、自信的一个人,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吗?那时候这样就想着,想着想着就将这些话不知不觉记了很久。

“啊…抱歉,雀,我说了一些很没有礼貌的话呢。”

“那不一样。”

我没有在意她的道歉,反斩钉截铁地和符椋对上视线,很认真地回答了她:“明明只是从你的谈吐中,我就能很清晰地感知到你的特别了。”

“无论如何,符椋小姐,你就是和那些人不一样啊。即使我对你的作品一无所知,我也仍然相信你是配得上的,那个头衔。一定。”

在我这句话话音才刚落没多久,并且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后,就骤然没有準备地被她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,令我身体又僵硬住。那木质香又出现了。

她先是对我笑着道了声谢,“雀,你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啊。”接着话音一转,有些痛苦和不解:“可是…为什麽呢?是对遇到的所有客人都会这样温柔体贴吗?我这样的怪人…你遇到过很多,所以会波澜不惊吗?”

“请回答我吧?”

符椋凑在我的耳畔压抑声音,潮热的吐息声弥漫在我的耳廓上。

我的耳朵天生就很敏感,自然是承受不住她的这番攻势,于是不争气地发烫了。

我急忙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,然后辩驳道:“不,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,符椋小姐。我…我只是觉得你很漂亮…和可爱,和他们不一样的。”

一股烫意已迅速攀升到了我的脸颊两侧,使我忍不住捂住脸,不想让符椋看到。

“可…爱?我吗?”

“嗯…啊,请别在我耳边说话了,好痒。”

“耳朵这麽敏感…小…麻雀?我可以这麽叫你吗?”

放在很久以前,如果有人说我像只麻雀的话,那我反应过来后一定会很生气地骂回去。

即使我确实像麻雀一样平庸又弱小,甚至还脱离了群体,孤独且没有目的性地随意飞翔着——

我能这麽想,你也能这麽想;但你绝对不能亲口对我说出来,这是我的底线。

可如今我已习惯了这样的讽刺,故作不在意的样子点点头,实际对这个称呼心存的芥蒂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。

“符椋小姐,像你当初说的,你称呼我什麽都可以。我对这个没有很介意,随便你吧。”

我相信她也比我自己更早看出我对此烦闷的端倪。

她迟疑着开口:“…雀,我是没有恶意的。相信我,我对这个称号肯定是和别人不一样的理解…你能好好听我说说吗?”

我没有说话,她便当我是默认了。

我也承认我还是有那麽一点想知道的,就像我发觉我仍然介意“小麻雀”的外号一样。

“明明那麽瘦小的一个人,却意外地拥有那麽多令人羡慕的能量。和你在一起的时候,我都意外地会很开心。还那麽乖巧,实在是容易惹人喜欢的类型。不是吗?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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