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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了往日的归属感。像一只迷路的飞鸟,茫然地伫立在无限延伸的蓝色天际线,脚下是深邃危险的海。
那份萦绕心间的,无法诉诸于口的关于于藤的眷恋,这时候也像在嘲弄我的天真无知。
无地自容的我再也听不进去那些可怕的声音,某种信念的崩塌让我感到非常痛苦。我要逃离。我在心底失声吶喊着。
心灰意冷的我默默起身离开。这样一个对于平时来说再简单不过的动作,却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。
我想我之前大概根本没讨厌过于藤。因为现在,才是真正的讨厌。
一些令人心碎的隔阂悄然出现在我们之间。这告诉我,我们要开始冷战了。
可就如同四季的冬一样,它总会来临,也总会结束。雪色和封冻不会永恒,它们终将成为过去。我们的关系结了冰,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它融化的日子就好。
而心中的伤疤是否会消失呢?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自己。也对,旧伤的疼痛是永存的,无法彻底恢複,只有无数次地抑止,再抑止。
于藤,我开始恨你了。
周遭的事物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热闹非凡,可纵使人声鼎沸我也不想在意了,热闹是都与我无关的。
我缄默地低头看着手机,在备注为“妹妹”的联系人窗口愤怒地打了一长串字来质问她为什麽那麽做后,又觉得自己好像不配,于是全部删掉,发了一句“抱歉,今天我好像有点不舒服,就不来了。”
想了想最后把备注改成了“混蛋”并拉黑后才把手机揣进手提包里,恍惚间觉得来时短暂的路变得好漫长。
就连路过那家甜品店时,我都差点失去了品尝的兴趣。可我实在太难受了,需要一些甜腻的东西来麻木我的心。于是徘徊一会儿后,最后还是选择走了进去。
刚擡头,我就和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目光撞上。
那张曾几何时在我脑中挥之不去的脸。
模糊的轮廓。
清晰的,琥珀色的桃花眼,和唇下痣。
符椋。
我一定要失去什麽才能得到另一样心爱的东西吗?我不禁苦笑道。
心的距离
我觉得缘分真的是一个奇妙而难以捉摸的存在。
宛如一只翩跹昳丽的蝴蝶,当它掠过你的指尖时,你禁不住诱惑想努力地伸手去抓住它,却总是感受不到它的实感,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,独留下你空蕩蕩的掌心和迷茫淩乱的心绪。
当你的内心焦躁如烈火般焚烧,急切地希望自己能够抓住缘分,正如生命本能地追逐逝去的光阴一样,它却像一阵风般捉摸不定:虽蕩漾着无数种可能性,但它更愿意从你身边悄悄溜走,逃离你的触碰,仅仅因为时机未到。
从某一刻起失望透顶的你开始不关心它时,却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无需再要任何等待,它就那样赤裸裸地出现在你眼前了。
“又见面了,小麻雀。”
我癡癡地望着符椋的脸,始终不愿相信我们会在像今天这样让我难过的日子再次相遇。
不过,也许对符椋来说,今天只是再平淡不过的一天,而我的到来则像个麻烦一样意外打破了她的宁静。
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,我垂眸敛神,勉强抑住委屈,斟酌了一下言辞跟她搭话:“在等人吗?”
如果是这样的话,我就该有所取舍以防一些难堪的事情发生,适时地放弃这个和符椋得来不易的短暂的相遇,尽管我的本心其实是毫不在意那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的。
“…本来是的。”符椋低头再打了几个字后,就把手机熄屏揣进风衣口袋里。她忽然凑近我,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木质香勾得我思绪更乱了。
她牵住我的手,轻笑,“不过,现在不需要了。”
“我已经等到了啊,不是吗?”
我的心髒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,脖子上的热烧得太快,以至于我还恍惚时耳朵和脸颊就也都变烫了。
符椋似乎对调情这件事情有独钟。
无论我们在谈论什麽,她都可能在你意想不到的下一秒里调戏你,让你瞬间心乱如麻,然后又用另一个玩笑话欲盖弥彰,意犹未尽的你会落入这个死循环。最后的最后,陷进她特意为你编织的情网里,再也无法逃出生天。或许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。温暖又危险,不失矛盾也并非违和。
兴许是察觉到我情绪高涨的端倪,她愣了愣,然后失笑一阵。这让我更羞耻了,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麽好。
她并没有拆穿我,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,“想吃点什麽吗?我请客,就当是我惹雀不高兴的赔礼了。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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