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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徐树励摇摇头。

张凤慧笑起来:“你妹妹在你爸怀里翻了个大白眼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所有人都笑了,哈哈哈哈哈!你妹白眼珠子翻的腾腾的,怪吓人的。”

小徐树励看着妈妈笑,也跟着笑起来。

他低头看着妹妹嘬奶的小脸儿,粉嘟嘟的,没有之前那麽丑了,不仅皱皱巴巴,还掉白皮儿。

“还有啊……”张凤慧见他在看,擡手撩开护住小婴儿脑门的布帽。

张凤慧拨开小婴儿额头上细细的胎毛。

张凤慧:“小树,你看啊,你妹妹额头脑门这儿,有一块胎记呢,和你一样。”

小徐树励撑起膝盖,凑过去打量。

小婴儿小小的脑门上,又一些散落的红色斑块,紧凑地聚集在一起,呈现出一撮的样子,像是一撮红色的火焰,但是颜色很浅。

小徐树励使劲儿眯眯眼睛。

张凤慧接着道:“看不出来是不是,等她嗷嗷哭急的时候再看,红得更明显。”

小徐树励眨眨眼睛。

张凤慧又摸了摸小婴儿细细的小脖子:“不仅额头呢,后脖颈儿这里也有一块,都是红色的。”

听完小徐树励就觉得没意思了,因为这并没有什麽好稀奇的,胎记他也有。

小徐树励抢功劳一样道:“我也有胎记。”

“对啊。”张凤慧终于看向小徐树励,道:“不过,小树的胎记不在脑袋上,是在小肚子上呢。”

终于开始说我了!小徐树励高兴了,开始大肆继续关于自己的话题:“我的胎记是青绿的,还是小船形状的呢!”

“是啊是啊。”张凤慧摸摸他的脑袋,接下他喷涌而出的“分享欲”。

小徐树励自豪地扬起脑袋。

张凤慧笑:“这下好了,我两个孩子都有胎记,这样就以后不怕丢了找不着了。”

小徐树励瞬间没有了蓬勃的快乐,快乐平息下去,变成了一片平静的湖面,微风拂过,万物受洗,公平到无情。

再多麽与衆不同的东西,在上位者的视角里,都是一模一样的,毫无独特性可言。

“独特性”只是每一个“独特性”拥有者的“自我狂欢”,简称“自恋”,没什麽意思。

总之,徐月梢没上学的那段时光,都是徐树励和她一起过的,且只是徐树励和她一起过的。

张凤慧每天风风火火地出门,每次回家,顶多买点做饭用的肉菜回家,即便会买点“好吃的”回来,也是奖励小徐树励“看小孩子有功”买的。

相比起来,倒是徐国祥在徐月梢小时候,“照顾”得更多一些。

如果,徐国祥心情好了,也会陪她玩儿,出门溜达完回来,也会买一些块儿八毛的“小耍物”,给小徐月梢摆弄。

小徐树励还因为这件事吃过一阵妹妹的醋,变现地吃醋。

因为,小徐树励深知家里哪位家长付出的辛劳最多,但是,爸爸却一点力气没出,天天游手好閑,只靠着一点儿“小恩小惠”,就搏得了脑子还没发育完全的妹妹的“欢心”。

小徐树励不能接受。

而且,爸爸从来没这麽对自己过。

大概是因为他得到了礼物,只能心里小小地激悦一下,没有能力表现得像妹妹一样欢欣鼓舞?

或者干脆就是,爸爸不喜欢他罢了。

反正,徐月梢对徐国祥的感情,和徐树励对徐国祥,不一样。

大概,会比“徐国祥对徐树励”好一点儿,但也仅仅是好在不同的方面罢了。

整体算下来,徐国祥并不适合对任何人好,哪怕妻子,哪怕儿女,他更适合一个人待着,利人利己。

可偏偏,世俗下的这种男人们,总是需要很多人来照顾他,尽管这些人不情不愿,但是总有办法,总有传承,让他们,有苦难言。

-

徐树励只好换了一个“措辞”。

“也该见见爸爸吧,他也想你呢,虽然他有时候挺犯浑的,也总有对你好的时候吧,毕竟是亲爹,月梢还记得吧?”

徐月梢终于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
人很奇怪,总能记住极度伤心的时候,对自己好的那一个人。

这个人的品行不需要太好,也不需要对自己一直好下去,只需要,发挥一个伟大者一两拨千金的作用,就可以。

所以,这个人,势必应该是一个“伟大者”,势必应该利用“伟大者”的姿态,施出“小恩小惠”,让“渺小者”,牢牢地记他一辈子。

哪怕,后来,“伟大者”无声无息地把自己阴郁不良的恶习,刻在了“渺小者”卑微的灵魂上,发酵,变异,组合,黑色的诅咒图腾,深入骨髓,难以划削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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