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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好吧。”

许飞不太想评价蒲钰,他还是更在乎徐树励一些,紧接着道:“那我也试着联系一下阿树,挂了。”

蒲钰:“嗯。”

许飞刚準备挂电话呢,蒲钰又叫住了他。

蒲钰语速很快地道:“阿飞,帮我一个忙,我一会儿要上飞机了,打不了电话,如果你有时间,帮我联系一下罗不凡,让他关注一下他的那个叫张一室的化妆师,最好让他问一下张一室,带他的那个前辈现在在哪儿?能不能联系上,不要说树的事过去,间接地打探一下。”

蒲钰这个畜生竟然敢私自叫我“阿飞”?许飞狠狠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许飞:“叫什麽玩意儿?张一室我见过一次,有点印象,那个,那个前辈叫什麽玩意儿?”

蒲钰用沉而冷地语气道:“姚昙。”

“好,记住了。”许飞干脆地道,挂了电话。

机场,蒲钰把重要的东西全部邮了快递,扔了所有的大行李箱,一生轻松地站在候机室里。

上一次一身轻的出发,还是和徐树励一起去漫展。

那时,他俩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,离在一起就差一句话的事了。

蒲钰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,

他后悔自己做什麽事情的时候,总是太过于谨慎,就像罗不凡经常嘲笑他时说的一样,做什麽都要準备,準备就罢了,还总是要準备得全面,如果不能算无遗策,就干脆等着不出发。

他的“犹豫不决”毁了一切。

如果徐树励真的出了什麽不可挽救的意外,那徐树励这辈子都听不见自己对他说“我爱你”了。

蒲钰可是这个世界上,最爱徐树励的人。

因为自己过于纤细敏感的内心,而总是被周围人的情绪波动影响,而殚精竭虑的徐树励,会被各种各种不能够从一而终、而总是突变来突变去的迷惑情绪,所困扰。

蒲钰特别能理解徐树励的心情,他知道,徐树励需要的只是能一个人,能够给他一个肯定的答複。

恨,那就恨。

爱,那就爱。

但是,必须要肯定。

不要勾勾绕绕,不要犹犹豫豫,更不要拖泥带水,拿不準主意。

恨急了,那你就用最坚定的恨来恨他,爱惨了,那你就用最刻骨的爱来爱他。

要最恨的恨、最爱的爱。

徐树励是真正的绝对主义者,虽然徐树励本人并不相信。

徐树励已经做到了,对身边的任何人都抱有毫无偏驳的绝对的关心和照顾。

任何徐树励个人的喜厌,都只能是他藏在心里、自我折磨用的“软刀子”,别人的挑衅根本让他施展不出来刀子的锋利。

徐树励从来不用“软刀子”伤人,他只用“软刀子”剜自己的肉,划自己的骨。

他心里情绪暗潮汹涌,几近吞噬了很多精力,但是,这些只用来自我折磨的情绪,从来都影响不了“他爱别人、不爱自己”的“人生準则”。

这麽一个热衷于“自残”的“白癡”,这麽一个把燃烧自己当美德的”二百五”,这麽一个不把别人对他的爱当回事的“笨蛋”,蒲钰不揪着他的耳朵,狠狠地说一千遍我爱你、我爱你、我爱你,还有救吗?

多麽显而易见的道理,多麽浅显易懂的逻辑,我为什麽当时不早点说呢?蒲钰痛苦地想。

如果徐树励是”绝对主义者”,那蒲钰就是一个“怀疑主义者”。

徐树励的漏洞在于,他绝对地爱人、绝对地恨自己,他本可以轻轻松松地化作天际的一只白鸽,把那些和他有关系的人都找到一个比跟着他更好的去处。

但是,他唯独放不下蒲钰。

而,蒲钰的漏洞,在于,他爱徐树励,是有违于立场的。

他们俩各是一艘破帆的船,在波浪汹涌的海面上不安的起起伏伏,后来,两艘船因为机缘巧合绑在了一起,就像是两个各断了一只翅膀的天使,把手臂挽在了一起。

必须要赶紧回去,蒲钰仔细看了一眼航班号,就像是人临死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守在身边的爱人的遗照。

赶紧回去。死也要死在一起。

嗡嗡——嗡嗡————

蒲钰的思绪突然被打断。

他的电话响了。

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号码。

蒲钰狐疑地划开,接通。

蒲钰:“喂,你是?”

对方的声音很磕巴,但是语气很冷静,一板一眼地介绍着自己的来历:“我是魏咏,我们应该见过面的,在Heartloss,你的电话号是我问春天要的,就是何春。”

但是,蒲钰现在不想回忆这些事,他敷衍地“嗯”了几声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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