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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枪!”

手枪重新回到宋潮汐的手里,她用力握住手枪。

“宋潮汐,你要记着,抓住狒狒,是你妈妈的遗愿。”

眼神恢複清明,宋潮汐擡起手。

狒狒一脚踹开林桥,站起身想跑,却被潜伏在身后的步枪咬住腿。

他跌坐在地上,死亡的恐惧袭来。

“平安,你不能杀我。”

“你是我的——”

“砰!”

宋潮汐的枪法是精準的。

狒狒的瞳孔渐渐扩张,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
都说,人死之后,最后停止运作的是听觉系统。

恍惚间,他听到宋潮汐的声音,那个熟悉的名字。

“我只有母亲。”

“她是宋俪,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民警察。”

“砰砰砰!”

宋潮汐擡起手,向天鸣枪。

甘愿背上弑父的罪名,也要完成母亲的遗志。

做完这一切,她的手无力地垂下,往后倾倒。

下一秒,她陷入一个怀抱。

熟悉又温暖。

“小汐,别睡。”她听到温屿的声音。

“姐姐,别哭。”她努力想睁开眼,想擡手擦去温屿的泪。

但最终——

黑暗将她吞噬,意识昏沉。

漫长的夜即将结束,晨曦撒进山林,沖淡了血色。

“準备急救。”

屿汐

“小陶警官。”

“小陶警官,我是温屿。”

温屿靠坐在树下,按下对讲机。

“温,温医生,你还好吗?”

陶柳正守在山下,听到对讲机传来的声音,惊喜地开口。

“我很好。潮汐去追狒狒了,林桥也在山上,她下落不明。我很担心她们。”

温屿简洁地将山上的情况传达给陶柳。

“什麽?”陶柳猛地站起身,神色紧张。

“不过狒狒也受了伤——”

突然一声枪响,响彻山林。

温屿倏地看向声源处,她撑着树站起来。

是抓住狒狒了吗?

“砰砰砰!”

又是三声枪响。

温屿奔跑起来,她的脚崴了,但心中的焦急盖住了那钻心入骨的疼痛。

“砰砰砰!”

再三声!

她循声而至,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心髒骤停。

“宋潮汐!”

她扑了过去,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宋潮汐。

“潮汐——”温屿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她颤抖着收回护在宋潮汐心口的手,刺目的红。

“血,怎麽会有这麽多血——”

宋潮汐胸口的衣服都被鲜血浸染,她双眼紧闭,嘴唇泛白。

温屿努力稳住呼吸,她试探性地伸出手,松了一口气。

宋潮汐的气息虽然微弱,但她还活着。

温屿颤抖着手捡起掉在地上的对讲机,急声开口:

“陶柳,潮汐中枪了,你——”

“温医生?”

“温医生?”

温屿突然失声,她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那个身影。

对讲机发出刺耳的杂音,再次掉落到地上。

“小桥?”她的声音很轻,甚至有些惊疑自己为什麽做了一场这麽可怕的噩梦。

中枪应该是她才对,怎麽会是潮汐和小桥?

泪陡然落下,她的情绪几近崩溃。

可手上温热的血液提醒她,她要坚强起来。

“陶柳,潮汐和小桥都中枪了,打120。”

“你们有支援吗?擡担架上来。”

“我们马上到!”得到陶柳的回应,她平静了些。

温屿小心翼翼地将宋潮汐平放在地上,她站起身,快步跑到林桥身边。

她弯腰查看伤势的动作一顿,整个人跌坐在地上,温屿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,贴在林桥的脖颈上。

“小桥!”

林桥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白,她的脉搏停止了。

悲鸣声惊起山林间的鸟雀,年轻的生命随着夜色消逝了。

亲眼见证妹妹的死亡,比听到死讯更让人崩溃,直接扼杀了温屿的希望。

“温医生!”

陶柳第一眼看到了趴在一个人身上哭泣的温屿,她心下一沉。

当她将温屿从那人身上拉开,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,她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
“陶柳,救救她,你们快救救她。”温屿哭着喊道。

“怎麽会——”陶柳哑声道。

“先把伤员送下去。”柳江青的声音分外冷静,但紧锁的眉暴露了她的情绪。

有警员过来想把林桥擡上担架,温屿却死死地扣着她的手。

“麻烦您松手,配合我们工作。”

“不,我不松。”温屿摇头,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串。

幼时,她没握紧妹妹的手,一别就是二十年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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