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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刚从正屋出来,江酌却说:ldquo你去了,元叔回来,容易错过。rdquo

元春步子一顿,若是平日,她定不会担心,但近日村里死了人,元春便忍不住乱想。

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麽,江酌睨了她一眼,说:ldquo别着急。rdquo他的声音温润,像是六月的溪流一般,莫名安定人心。

元春提着油灯,站在江酌身边,她心里有事时,话总是多些:ldquo阿爹常年下地,身强体壮,轻易不会叫人欺负,况且家里的地离村子不远,周遭也有乡亲,这几日村里出了事,大家都是结伴走的,阿爹总不会落单。rdquo元春越说,语速越快。

江酌却话声慢慢:ldquo元叔在村里住得久,几步路的功夫就有熟人,便是有事,喊一声,也有人搭把手,时间这般晚了,若是真有事,村里会有人来敲门的。rdquo

确实,就同江酌说的那般,若是真有事,村里不可能没动静的,兴许爹只是有什麽事被绊住了,元春稍微沉住气,:ldquo郎君说得对helliphelliprdquo

江酌见她没这麽着急了:ldquo元叔力气大,真有歹人不轨,也能应付一二。rdquo他说着,想到她娘亲便是这麽没的,很轻地说了句,ldquo但你个姑娘家就不一定了。rdquo

他说得小声,但元春还是听见了,以往若是别人提起,元春定会有些伤感,但不知为何,小郎君轻轻的声音,叫她心口有点暖。

她晃了晃油灯,火苗把他们俩的影子一会儿拉长,一会儿缩短:ldquo我才不让爹和小郎君担心。rdquo

ldquo我不担心你。rdquo江酌皱着眉,瞧了她一眼,觉得她自作多情mdashmdash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歹人就站在她面前,他有甚好担心的?

但他话音一落,就看到元春笑着用两只手捂住了耳朵,油灯贴在耳朵边,照亮了她大半张脸,染得她一只眼睛里头像是落了星光似的。

有什麽好笑的?

元春捂着耳朵笑着说:ldquo那我担心你。rdquo

ldquo小郎君快好起来吧,后背总是渗血,熬的马齿苋不许倒在猪槽里,就算没我,小郎君的爹娘也会担心的,要好起来才行啊。rdquo

江酌懒得理她,眨了下眼睛收回目光,没有情绪的低喃:ldquo我又没有爹娘。rdquo

元春的笑轻轻顿了下:ldquohelliphellip什麽?rdquo

一句废话而已,江酌不知自己说这作甚,知道她捂着耳朵没听清,就道:ldquo灯别照着眼睛。rdquo

元春没能追问下去,外头木门ldquo吱呀rdquo推开,她下意识转头去看mdashmdash是爹回来了!

元春立马上前,想看爹有没有受伤。

却见元父抹了一把脸,脸上并不轻松:ldquo没什麽事。rdquo他把挂在身上的褡裢取下来,同元春说,ldquo就是你大明哥没了。rdquo

昏黄生

大抵真是秋日了,只是在院儿里站了一会儿便觉得脚底发凉。

ldquohelliphellip怎麽、突然没了?rdquo元春半晌才找到话音,ldquo前阵子不是已经好了吗?是那些土匪强盗?rdquo

元父摇了摇头:ldquo不知道,连村长都惊动了,人是在村外头找到的,要不是黎家小子刚巧从外面回来,可能都没人发现helliphelliprdquo

小院里一时间安静无声,元春喉间发涩,明明前两日她还同大明哥说话了,大明哥给她的两颗饴糖还躺在口袋里没吃helliphellip上回在小石河边听着大伯娘和麻嫂说话,麻嫂还说大明哥孝顺,秋冷的天下河给大伯娘捉鱼吃。话声历历在目,怎麽人突然就没了?

这一夜,元春和爹都没睡着,说不上是为元明伤心,多的是感叹世事无常,再便是听到元明的死讯,总忍不住想起莲娘,都是突然没的helliphellip

元家大房和二房分了家,但因为还住一个村里,并没有断了联系。

虽然这两年因为大伯娘常偷着讲莲娘的坏话,大房二房因此淡了联系,但淡了联系不是断了联系,莲娘没了之后,元春还小又是女娃,大伯偶尔也会在农忙的时候搭把手,要是没有这茬,元春的婚事元父也不会提让大伯娘帮忙,更何况如今出了白事mdashmdash红事不请不去,白事不请自来,就算分家了,还是一家人,怎麽说都该去帮忙的。

所以翌日大早,元春便跟着爹上大伯家去了,只留了江酌看家。

大伯家跟元春家一个东一个西,路上费了不少时间,只两人还没走到门口,便隐隐约约听到了抽泣声,正是大伯娘mdashmdash元阿爷和元阿奶都已经不在了,大房二房都是人丁稀薄的人家,元大家一个儿子,元二家一个女儿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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