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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春已经醒了,见他躲,就问:ldquohelliphellip怎麽了?rdquo

那双杏眼眼睛朦朦胧胧,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哝,听起来跟撒娇似的mdashmdash元春虽然什麽话都敢说,但江酌发现,她也不是什麽都懂。

也是,毕竟才这个年纪helliphellip江酌闭起眼睛,过了一会儿开口,声音哑得吓人:ldquo有点痒helliphelliprdquo

元春自己也有痒痒肉,就在脖子那里,不喜欢被人碰,闻言就说:ldquo那我不蹭了。rdquo只她说着顿了顿,又凑近闻了一下,说,ldquohelliphellip但是隐哥,你好好闻。rdquo

江酌把人赶走:ldquo去,起床。rdquo

元春骨碌碌爬起来,从床上下去了。

江酌躺在榻上,觉得日光刺眼,用手遮了许久,才起了床。

昨日,元春给江酌买了笔,这日得空,便拿出来试了mdashmdash上回那五两银子的笔,是元春得了郑大娘的ldquo门道rdquo千挑万选的,今日这只,江酌跟她一块儿去了,便买了他觉得好的。

毛笔不便宜,好的毛笔更贵,十几两银子对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来说,根本买不到什麽好东西,但对他们来说,已经很好了。

ldquo其实选毛笔并不是一件难事,去店里买的时候,首先看毛质,其次看笔锋。rdquo江酌没急着把笔洗开,而是压在手心给元春看,ldquo日光下,可以看到它的细致光芒与尖利浑亮便是好笔。rdquo

元春没想过一支毛笔有这麽多门道,看得仔细,像听课一般。

ldquo这个部分叫笔管,材质很多,木制竹制金银制都有,但也昂贵,毛笔是否坚韧耐用就看这一部分。rdquo江酌讲得很耐心,讲的同时,还让元春观察这笔是不是如此,声音温润,徐徐道来,ldquo除此之外,还要看尖口,不过这一部分学问就少些,饱满即可。rdquo

元春一一听过,觉得江酌厉害,不仅会读书写字,还对毛笔有研究,讲的比郑大娘好多了mdashmdash郑大娘只会同她说要去哪家书馆买,认準什麽牌子,少于多少银子的是冒牌货,高过多少银钱的是大头鬼,听起来门道经验很多,但真正有用的没多少。

ldquo最后就是水洗试字,前头说的这些,都是面上买毛笔的常识,但一只毛笔用起来好不好,得下水试过才知道。rdquo

元春听到这儿,恹恹的:ldquo那我岂不是一直学不会买毛笔了。rdquo

江酌把笔蘸好墨,递给她:ldquo现在学也不晚。rdquo

这话说的是学买毛笔,但仔细一想,便知道江酌说的是叫她学字,元春一怔,喃喃地问:ldquo我也可以学字吗?rdquo

江酌知道元春出身在乡野,受过女子不能读书的泥古教化,觉得读书是天大的事,还是只有男子才能学的一种天大的事,他没有指责她的观念,想了想说:ldquo你知道兰香院管账的是谁吗?rdquo

元春想了想:ldquo我是做厨娘子的,厨房采买都是曹管家负责,曹管家很有本事,算盘打得响,又精明,没人能逃过他的法眼,兰香院是老夫人的院子,想来也是曹管家负责。rdquo

江酌却摇头,说:ldquo是孙嬷嬷。rdquo

元春吃了一惊,江酌道:ldquo不然她怎麽会敢那样给你涨工钱?rdquo

说的是孙嬷嬷到村子里请她那会儿。

ldquohelliphellip孙嬷嬷识字啊。rdquo元春一半是惊讶,一半感叹。

江酌便同她讲:ldquo女子也能识文断字,想要学本领,长本事,写字只是最基础的第一步。rdquo

元春听不得这个,她喜欢学本领,长本事,然后多挣银子,忙说:ldquo那我也要试试。rdquo

说着,她接过了毛笔,学着印象里江酌执笔的姿势拿,但又怕拿不稳,把笔摔了,于是一只手拿,另一只手还要托着,江酌看她自己忙了一会儿,才握住她的手,教她握笔mdashmdash江酌的手大,一下子就把她全包住了,分开她的手指,把每一根矫正到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上。

元春不知道这麽轻的一个小东西,怎麽这麽难握,刚抓了一小会儿,额上便出了汗,还不如提菜刀痛快,她鼻尖热热的,觉得自己太紧张,想着做些什麽分散下注意力,于是趁机摸下江酌右手虎口上的小痣。

下一瞬,江酌就说:ldquo专心。rdquo

ldquo哦哦。rdquo

ldquo我放手了。rdquo

ldquo哦!rdquo

他说是这样,却没松手,问她:ldquo想写什麽?rdquo

元春脱口而出:ldquo你的名字。rdquo

ldquo我的名字比较难写。rdquo江酌看了她一眼,说是这般,却已经动笔了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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