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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之言笑笑:ldquo下辈子吧。rdquo

只大家都没想过,八百两天价在前,细蕊还是坚持要赎身。

那日似乎是个阴天,细蕊交了赎金,ldquo净身出户rdquo,连抚仙顶的一钗一环、一针一线都没带,只着着一件正红粗布裙衫,两手空空地出了抚仙顶的门。

王岷同样一身正红常服,打扮得跟新郎官似的,在门口等她。

细蕊美名在外,这日围观的人无数,声色各异,只两人没看到似的,眼里只有彼此,淡然拨开衆人,相携离去。

衆人议论纷纷。

楼上的窗子却突然被推开,周妈妈从二楼往下泼了一盆水,ldquo哗啦rdquo一声,像是平地惊雷mdashmdash

世界安静了一瞬。ldquo看什麽看!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她细蕊今日走了,往后便不再是我抚仙顶的人,是死是活,同我再无半点干系!rdquo

这事一出,是美谈,也是笑话。

美谈自然不过就是些才子佳人的戏码。

笑话嘛helliphellip

有笑王岷的,有笑周妈妈的,自然也有笑细蕊的。

但说得最多的便是mdashmdash怎麽这麽有钱?那可是八百两银子!

一时间,茶肆酒巷都在议论这八百两是真是假。

只并没有人来回答他们。

入夜,庄文沖从外头回来,将斗笠挂在墙上:ldquo细蕊和王岷没有离开定安,而是在锣鼓巷一个一进的院子落了脚,家里除了他们二人,王岷的娘也在,三人住在一块儿。rdquo

锣鼓巷在西市mdashmdash西市人多且杂,三教九流都有,多的是贩夫走卒、布衣百姓,东西也便宜,做小本买卖的都爱往那里去,细蕊和王岷住在那种地方,瞧着是低调得很,江酌问:ldquo除了锣鼓巷,细蕊近日还去过哪里?rdquo

庄文沖低头吃饭,着急却教养极好,咽下去了才答话:ldquo没去哪里,就一直待在家里。rdquo

元春又问:ldquo王岷呢?rdquo

ldquo也没出门。rdquo庄文沖想了一下,ldquo但是有个人来寻了他两回,我没敢离得太近,听不清他们说什麽,只看到明明是那人来寻他,但王岷却对那人挺殷勤的。rdquo

江酌和元春对视一眼,都猜,那可能就是替王岷打点捐监一事的人了。

打点的人想挣钱,王岷想当官,自然一个着急一个殷勤。

江酌就道:ldquo再等等。rdquo

洗完澡,元春出来的时候,看到江酌还坐在院子里逗汤圆,便背着手,悄声走了过去:ldquo做什麽呢?rdquo

江酌擡头,看到一张熟悉而近在咫尺的脸mdashmdash夏日薄衫,发梢有水滴在他肩上,他轻声说:ldquo它好像胖了。rdquo

闻言,元春低头,看到江酌正捏着汤圆的前爪把它左摇右晃,汤圆皱着脸,看起来不太舒展,但因为打不过,只能任由江酌拿捏,不由失笑,只道是一物降一物,元春不懂:ldquo胖了为什麽要这样摇来摇去?rdquo

ldquo帮它消食。rdquo江酌也有些无奈,ldquo方才庄文沖说它跳上竈台偷吃了两块鸡胸肉。rdquo

元春便蹲下来,伸手过去揉汤圆的脑袋,惊讶:ldquo你现在都能上桌了?rdquo

ldquo现在是能上桌了。rdquo江酌恐吓似的,ldquo但再这样偷吃下去,早晚有一天重得挪不了窝。rdquo

汤圆像能听懂似的,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,似是在说:你这是污蔑。

然后继续被江酌左摇右晃。

元春蹲在那儿笑了一会儿,贴在江酌手边,想到什麽,下巴轻轻枕在江酌手臂上,忽然说:ldquo那我也要少吃点,不然有一天也挪不了窝。rdquo

江酌瞥了她一眼,说:ldquo你不用。rdquo

ldquo为什麽?我不胖吗?rdquo小娘子就喜欢听这个。

ldquohelliphellip不然又得换小衣。rdquo

锣鼓巷

锣鼓巷。

天高日远, 日晒三竿,太阳洒进窗子的时候,细蕊从榻上惊醒, 这日头足的,不必想便知道已经晚了,于是她着急忙慌地从榻上起来, 梳洗收拾, 捋着头发出时, 和王岷的娘打了个照面。

四目相对, 王母没忍住ldquo呵笑rdquo了一声:ldquo我当是我王家娶了个公主进门呢,竟睡到这个时辰,怎不等晚膳再起来。rdquo

细蕊也知自己起得晚了, 受了骂还端出讨好的笑来:ldquo娘helliphellip早膳我来做吧。rdquo

ldquo你睁眼看看什麽时辰了, 还早膳!我和阿岷要是等你做早膳,早就饿死了!rdquo提起这个, 王母就来气,今日她起来的时候,正好碰见儿子出门,下阶梯的时候瞥了眼mdashmdash乖乖,竈台没起火呢, 不必问, 便知儿子定没吃早膳,顿时把细蕊数落了一通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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