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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文沖趴在江酌背上,笑了几声,又沉默下来:ldquo找我做什麽,我不在了,就没人知道你是谁了helliphelliprdquo

ldquo不想欠你。rdquo江酌如实道mdashmdash一次悬吊,一次平反,这是第三次了。

ldquohelliphellip你不欠我什麽。rdquo

庄文沖闭起眼睛,喉头僵硬,声音沙哑着艰难道:ldquo别救我了helliphellip你爹就是我害的helliphellip要不是我告诉他京中有人去平阳接你了,他根本就不会去查捐监的案子,他不查,就不会死helliphelliprdquo

话音刚起,江酌的步子就停了,只他没把庄文沖丢下,而是擡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,良久,良久,他低下头,看地上的黄土,再开口时,声音也有些艰难:ldquohelliphellip扯平了。rdquo

三人到青石镇寻了个客栈,元春拿了银子出门,去寻大夫来。

只大夫背着药箱,被元春急催慢赶,刚进门闻到一阵血腥气,登时想走,元春就说:ldquo加钱。rdquo

庄文沖这伤比当时江酌的更重,除了后背的刀伤,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快要数不清了,大夫只是搭上庄文沖的脉,便一脸苦相:ldquo能活到现在,真是福大命大。rdquo

元春的心跟着揪起来:ldquo拜托大夫了。rdquo

ldquo老夫尽力吧helliphelliprdquo

解了衣裳,又有江酌在,此间不用元春打下手,她便到外头等,其间还唤小二取了些热水来。

黄昏照进,又散去,天色渐沉,黑得几乎没有星子。

大抵过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,元春不大清楚,只知道许久,江酌才从里头出来。

ldquo怎麽样了?rdquo

江酌摇头:ldquohelliphellip还不知道,起高热了,大夫说只能用药吊着命。rdquo

ldquo庄公子福大命大,定会没事的。rdquo元春牵过人的手来握住。

江酌看了她一眼,握手就变成了十指相扣,他把手举起来,转到元春的那面,放到唇边:ldquo我知道。rdquo

大夫开了药,元春给了小二一点赏钱,他便替他们煎去了。

屋子里有两张床,两人坐在另一张上,守着庄文沖。

屋子里很静,便是连楼下零星有人进出的声音都能听见,元春和江酌靠在一起,江酌想起什麽,问她:ldquo之前也这样守着我吗?rdquo

ldquohelliphellip刚把你捡回来的时候,不敢让爹知道,怕爹知道了嫌晦气,把你赶出去,就只能趁爹睡着了,偷偷去守着你,rdquo

ldquo守着我的时候,都做什麽?rdquo

ldquo不做什麽,就是许愿,你别死。rdquo

ldquohelliphellip要是死了,怎麽办?rdquo

ldquo不会死。rdquo元春立刻摇头,ldquo你不会,庄文沖也不会。rdquo

ldquo我不会,庄文沖也不会。rdquo江酌重複着,手指抵在她眉心,将她皱着的眉抚平,ldquo睡吧,我来守着。rdquo

元春躺下去,看江酌坐在榻边,背影疏落单薄,不一会儿,眼眶就盈盈了mdashmdash为什麽命运如此不公,天底下的坏事,都让他一个人承担。

她望着他,替他伤神了一会儿,忽然伸手,摸上他的后背mdashmdash夏衫单薄,她一碰,就摸到了他后背的那道刀疤,虽然已经结痂愈合,但是摸上去,长长的一道落在背上,那麽突兀helliphellip

江酌没看她,但伸手往后攥住了她的手腕:ldquo不要难过,嗯?rdquo

说是如此,他却没有阻止她摸,而是牵着她的手,带着她摸上去,一下两下helliphellip直到她稍微习惯,才把她的手牵到前面,握在怀里。

元春就转了过去,手在他怀里偷偷揉了揉他的肚子。

ldquo做什麽?rdquo

ldquo摸摸腹肌。rdquo元春从后头抱住他的腰,她吸了吸鼻子,声音闷闷的,ldquo很好摸。rdquo

江酌露了点笑,就听元春说:ldquohelliphellip你也不要难过。rdquo

庄文沖是五日之后才转醒的。

元春端着药进来,看到他直愣愣地睁着眼睛,彻底安了心。

只这人每次病刚好一点,便会有些后遗症,比如叫元春给他喂药。

江酌提着药进来,兜头听到这句,眉头皱起来:ldquo手断了?rdquo

庄文沖听见他的声音就烦,叫叫嚷嚷的:ldquo我是伤患helliphelliprdquo

ldquo福大命大,少吃一回死不了。rdquo

元春听他们吵嘴便笑,知道江酌嘴硬心软,果然没一会儿,就接过药碗自己喂了。

嗯,就是比人还昏迷时,粗鲁了些helliphellip

ldquo怎麽这麽久才回来?rdquo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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