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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董沣,李霃有印象,就是个三甲,只前十名之外的考卷并不过他的手。从外头传回来的消息来看,此人应当是在乡试会试时,便行了舞弊手段,不然以他的才学,根本到不了殿试。

ldquo有才无德,也不堪大用。rdquo太后看着李霃道。

话音刚落,太监匆匆进来,将宫外的消息告诉了昭仁公主。

昭仁听后,神情严肃地进去同太后与圣上回禀:ldquo国子监的学生也闹起来了,说是要求圣上和太后重阅董沣六试考卷,并helliphelliprdquo

她说着,顿了顿,太后看了她一眼,声音不怒自威:ldquo并什麽?rdquo

ldquo并求圣上放了那些读书人,一日不放helliphellip他们便在宫门前长跪不起。rdquo

ldquo放肆!rdquo太后怒不可遏,ldquo他们还是学生吗!rdquo

太后发怒,长乐宫的太监宫女统统跪了下来,不敢擡头。

殿中鸦雀无声,半晌,李霃笑了笑,也轻咳着:ldquo若是连国子监的学生也是有才无德,那朕尚且不知,大梁往后的路要怎麽走了。rdquo

这话,连着李霃的咳嗽声,像是亡国之音,惹得太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语气也因此缓了半分:ldquo陛下是大梁的国祚所在,你在一日,大梁便能国运昌隆,如今正值壮年,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。rdquo

ldquo朕只是一句伤怀罢了,可天下万万学子,只怕每个人都骂的比朕难听helliphellip想来此次要坏了母后贤名了。rdquo

他难得叫一声母后,可声音里却没有半点亲昵,都是凉薄。

太后嘴角微动,却第一次有说不出话的时候,只她也知道,此次不说,意味着什麽,可事已至此,她却不得不低头。

京中乱成了一锅粥,只有一处,倒是僻静。

便是江府的别院。

元春没邀请江酌去她家,江酌倒是先把元春请来了,两人从九曲回廊过,路过一片青湖,里头没有种荷花,湖水倒影着湖面上的廊桥,元春边看边感叹:ldquo你还说要去我家躲雨,只见过贵府的亭台水榭,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邀参观寒舍了。rdquo

ldquo我这里徒有其表,比不上你那儿金玉藏中。rdquo

元春觉得他这话花言巧语得厉害:ldquo我一整个院子,都比不过你一个凉亭雕梁画栋,哪来什麽金玉。rdquo

江酌扶着她的手,从小桥上下来:ldquo没说金玉指的是钱财。rdquo

ldquo那是什麽?rdquo元春笑起来,明白过来,这句才是花言巧语。

江酌由着她了:ldquo人啊。rdquo

只两人话音刚落,便见值离匆匆赶来,马进了院子,跳下来的时候,衣摆都在飞,看起来很着急,顾不上元春了,直接同江酌道:ldquo今日放榜出了事,如今礼部尚书已经在门外了。rdquo

值离一脸急切,可江酌听完,却只有一句淡淡的:ldquo知道了。rdquo

值离叫他这话说得怔了一下,一时间没明白江酌是什麽意思。

可元春一眼便看出他是不想去,替他接过话,探头问:ldquo你便是值离?rdquo

值离愣了一下,这才把目光放在元春身上mdashmdash他见过几次公子同这位小姐在一起,且每次说事,公子都不避着她,关系不一般。

他是做近卫的,自然有眼观鼻,鼻观心的本事,知道这女子同公子关系不一般,虽迟疑,还是恭敬问礼:ldquo回姑娘,正是在下。rdquo

ldquo听说你很喜欢吃果子露,一次要吃三碗。rdquo

猝不及防的话题叫值离抱手鞠礼的动作顿了下,却已经下意识答:ldquo没有啊,我小时候因为贪吃糖闹了蛀牙,换牙之后,我娘便不许我吃糖了,时间长了,我便不喜欢吃甜的了,甚至还得了一吃甜的便想吐的毛病,大夫也查不出是什麽原因。rdquo

明明是无厘头的话,元春却问得很认真,仿佛值离方才说的那些很着急的事一下子都不存在了一般:ldquo这样啊helliphellip那糖葫芦,蜜饯,饮子,蜜水什麽的,都吃不了了?rdquo

这些都是江酌去城外看她的那几日,给她带的,当然,借口当然用的都是值离。于是,听他们说了半晌,江酌忽然开口,把人叫回来:ldquo别问了。rdquo

元春就笑了:ldquo怎麽了?rdquo

江酌掀了掀眼帘看她:ldquo不是说耳朵痛?来擦药。rdquo

ldquo我才不痛呢。rdquo元春看着江酌的耳朵,没看到什麽变化,但她还是故意说,ldquo脸红了,害臊了?rdquo

ldquo你同他说话太久了。rdquo江酌一脸无所谓,只有耳尖微热,ldquo来问我。rdquo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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