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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时本来早就释然了,如今真相大白,他又觉得其实本不必如此。

既然剧情是可控的,为什麽非要走到这一步呢?

度风摇了摇头,道:“虽然剧情可以控制,但是主要的剧情走向,是无可更改的。萧玦是既定存在的人物,写这本小说的作者参考了大齐一定的历史,虽然还没有发生,但我可以现在告诉你。”

“真实世界里,你死后,萧玦被秘密处死,萧珏被萧然立为嗣子,继储君位。”

“后世的作者从野史中,窥见了几分你与萧然和裴昭之间的爱恨情仇,有感而发,写下了这本书。算是历史同人文吧。但由于这本书写的年岁尚早,所以带了点古早味。”

“历史同人文是什麽?”兰时并不太懂这些专属词彙,但他莫名的有些不喜。

“ 历史同人文的创作往往基于对历史人物或事件的重新解读,通过想象和创作,赋予历史人物新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关系,从而形成与原始历史记录不同的文本。 ”

度风机械地朗读着脑海中对历史同人文的介绍。

这样兰时便懂了,他的疑问已经没了,便该走了。

他轻轻的说:“我们走后,这里的一切,会怎麽样?”

度风说:“所有人的魂魄都会归位,然后梦醒。这个小世界已经完成了独立的框架运转。我们走后,世界会重新生成新的人物,继续他们的传奇。”

“但他们也许不会再叫兰时萧然之类的了,他们会有独属于他们自己的名字。”

兰时点了点头。

突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扇金光闪闪的大门。

兰时与度风对视了一眼,不再停留,踏了进去。

大门关闭。

渐渐消失。

与此同时,整个世界也如同一面碎裂的镜子般,慢慢地碎成一片一片的。

每一块碎片都代表着一个不同的时间线,它们相互交织、碰撞,形成了无数个奇异的景象。

似一只碎翼的蝶。

所有被吸进书中世界的灵魂,都悄然往天上飘浮,天上出现了一个个金色的大洞,像是时间河的涡流。

所有的灵魂都被吸入其中。

许久后,世界平複下来,所有的镜片重组,像是刚被碎翼的蝶,又新生了一对更大的彩翅。

小世界,又重新走上了正轨。

……

*

清晨,阳光透过云层洒下,照亮了整个皇宫。宫殿的屋顶上覆盖着一层金色的琉璃瓦。一只彩蝶飞来,被精致耀眼的琉璃瓦所吸引,驻足许久。

萧然的眼眸微微颤动着,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过来。他眨动着双眼,试图适应周围的光线和环境。

随着视线逐渐清晰,他的眼神渐渐变的悲伤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感受着空气进入肺部的清新感觉,然后缓缓呼出,将身体中的浊气排出体外。

接着,他的手指轻轻一动,像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体是否还能听从指挥。

最后视线变得彻底清明。

他终于彻底的苏醒过来。

萧然呆呆地盯着龙榻垂下的鲛纱,苦涩地低声自语:“兰时?苏格?”

“原来,只是一场梦啊。”

地上苏格留下的那几滴血,早已干涸,却仍然留在那,萧然不许任何人动。

“我倒宁愿现在看见的才是梦。”

“起码,我还能看见你。”

萧然穿着寝衣,披着一件狐皮大氅便走出了殿门。

他已经罢朝三日,今日不必上朝。

夜里下了大雪,天气寒冷,天明了,地上厚厚的一层雪也不曾化。

萧然走在厚厚的雪上,脚下发出积雪被龙靴踩压的吱嘎的响声,靴子里进了雪水,冰凉刺骨,可他却浑然不觉。

他只是慢慢的走,漫无边际的走,不知道该走到哪里去,却又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太极殿里。

那里是死一样的寂静,总会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。

突然有一个孩子往他身上撞来,力气不算小,地上又是十分地滑,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摔到了雪地里。

萧然低头往怀里的人看去,一下子愣住了。

这个孩子,长了一张与梦中兰时一样的脸,只是一个是放大版,一个是缩小版而已。

他出神地,不敢置信的,颤抖着手,摸向怀中的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的脸,吶吶道: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那小人儿泪眼婆娑的擡起头,撒娇哼哼:“我叫萧珏,可是梦里,有两个人一直叫我长乐。我看不清他们的脸,醒来也找不到他们的人。”

“你是谁?为什麽我觉得你这样熟悉?”小萧珏哭唧唧道。

萧然叹了口气,将怀中的孩子紧紧抱住,眼神却飘得很远,他很轻地说:“珏儿,往后,你便是大齐唯一的储君,我为你取字长乐,做你的父皇好不好?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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