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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,无论是裴长临还是贺枕书,都算得上有一技之长,不会沦落到为了生计发愁。
比起广大的穷苦乡民,他们的日子已经不算难过。
接下来,就是想办法多赚钱,把小病秧子这身子骨调理好。
贺枕书偏过头,看见了对方轮廓分明的下颚,以及那已经相比过去恢複了不少血色,但依旧颜色浅淡的唇。
他看得出神,裴长临默然片刻,瞥他一眼,最终无奈般开了口:“阿书。”
贺枕书恍然回神,若无其事移开视线:“怎麽了?”
“你啊……”
裴长临唇角再次抿开一点笑意,在牛车轻微的颠簸中,朝贺枕书靠近了些。
贺枕书下意识想躲,刚擡头,就被抵在了座椅角落。
这牛车简陋狭窄,味道也难闻,可裴长临这麽贴上来,鼻息间便只能闻到两人身上淡淡的皂角香。
贺枕书闭上眼,感受到那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。
啪嗒——
一滴水落到了牛车的顶棚上。
裴长临动作一顿。
两人对视片刻,不约而同掀开车帘往外看去。
天边恰在此时划过一道闪电,零零散散的雨滴很快变作瓢泼大雨,席卷了远处连绵的山岭。雨水犹如泼洒般砸在牛车单薄的顶棚上,噼里啪啦响个不停,气势颇为吓人。
“果然还是下雨了。”原先暧昧的气氛蕩然无存,贺枕书把车帘重新拉好,悻悻道,“幸好没去街上玩。”
这病秧子身体好不容易好了些,要是再淋一场雨,指不定又会病一场。
牛车停在望海庄外,贺枕书找车夫借了蓑衣,两人相拥着快步跑进庄内。
“哎哟裴先生,你们可回来了!”刚走进院子,一个少年就迎了上来,“要是再不回,我就想去镇上接你们了!”
裴长临跑了几步又喘起来,常庆见他脸色不对,连忙上前帮把手,与贺枕书一道把人往屋里扶。
回了屋,先把裴长临扶到桌边坐下,贺枕书脱下蓑衣:“我去把蓑衣还给车夫,常庆,有热水吗?”
“小厨房里一直烧着呢。”常庆道,“蓑衣我去还吧,贺公子在这儿陪陪裴先生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没事没事,我跑得快,很快就回来。”常庆从贺枕书怀里接过蓑衣,抱着就往外走。
安安原先正在屋里写字,听见动静,忙拿着自己的成果跑来:“先生,你们终于回来啦,你给我的功课我都——”
他边跑边说着话,刚迈过门槛,被正要出门的常庆眼疾手快抓住了后领。
小崽子脚步一顿,茫然地眨了眨眼。
他仰头与常庆对视片刻,像是恍然大悟一般:“我先去端热水!”
说完,把手里宣纸往怀中一揣,与常庆一道转头出了门。
还贴心地把房门也合上了。
贺枕书:“……”
裴长临:“……”
屋子里静默片刻,贺枕书望着紧闭的门扉,幽幽道:“你说,常庆是不是教了安安一些什麽奇怪的东西。”
裴长临坐下后呼吸就平稳了许多,还摸过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热水:“……也许不是别人教的。”
就他们平时那腻乎劲,以安安那聪慧敏感的心思,相处久了很难不意识到什麽。
贺枕书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,痛苦捂脸:“阿青知道会骂我的,都教了他儿子什麽呀……”
“阿青性格温和,不会骂人。”裴长临宽慰道。
贺枕书低哼一声:“就会说风凉话,还不是都怨你。”
裴长临:“?”
是谁在外头老盯着他看,恨不得时时黏在一起,与人聊天也勾着他的衣袖不放。
怎麽又怨他了?
“好好好,是怨我。”裴长临妥协般笑起来,“是为夫错了,以后会注意,外人面前绝不僭越……是这麽说的吗?”
“哪学来这麽文绉绉的词,一点都不适合你。”贺枕书小声道。
裴长临只是笑笑,朝他伸出手。
贺枕书:“干嘛?”
“外人面前不能僭越,没有外人的时候,不得多找回来?”小病秧子理直气壮,“过来,给为夫抱一下。”
第52章
翌日,贺枕书便写信将孟怀瑾带来的消息告知了阿青。
他听从裴长临的意见,没有在信中过多阐述自己的观点,只将事情如实告知。
但送信的信使没有带来回信。
贺枕书一连等了几天都没消息,实在担心,忍不住又给阿青送了封信,表示他如果需要个人商量,可以来镇上找他。
这回村里倒是回了信。
由村长代写的回信上用词简洁,先向贺枕书表达了谢意,又说他会仔细考虑,反过来宽慰贺枕书不必为他担忧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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