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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眼光!”

脸侧还残存着触感,耳边似乎还有凑过来时的轻微呼吸声。景逐年失笑,没多说,继续往外走放好行李箱。

猜对了一半,是一见钟情,但不是结婚那天才一见钟情的。

现在时间才晚上八点半,景逐年走进庭爷爷的病房,给他轻轻按摩着腿。这些天老爷子没怎麽下床走动过,好的那条腿也憋着难受。

庭母见了有些感慨,“还是小景成熟懂事,那傻孩子整天就会乐呵乐呵。”

当初结婚那会她还和丈夫反对过,生怕庭树吃亏了。

白天家里来了几个老朋友,庭爷爷陪着聊天唠嗑,现在这个点正是疲惫上头的时刻,又被孙媳妇这麽恰到好处的按摩,不一会就闭上眼了。

景逐年见后轻轻给他盖好被子,又拿起陈医生放在一旁的各项检查报告。

一一过目,避免有任何可乘之机。

“这是我应该做的,妈。”景逐年看完报告后放好,心里松了口气。

都说医者不可自医,景逐年也不例外。

碰上有感情的亲人会害怕会担忧。

更不想看见庭树伤心难过。

庭母閑来无事会插花,把手中的百合花放在老爷子能看见的地方,转身看着这个比她高很多的男人,也是自己儿子的伴侣,眼中不由得闪过几分複杂情绪。

两人坐在安静的客厅里谈话,庭母率先开口:“这半年你们相处的好就继续过吧,以后就是小两口了,你多担待点他,他有不好的你也要直说,不然他会蹬鼻子上脸,别等最后伤了两个人感情。”

当初老爷子突然说要安排庭树和景家结婚,庭母是一万个不同意,庭父也有不理解的地方。但碍于庭老爷子的坚持和景逐年不断和他们做思想工作,加之景家强硬的态度,确实是在经济上施压了,不说会伤到庭家,但终归是得不偿失,才有了结婚那一步。

当时景逐年给了个期限,说大学期间要是和庭树都没有感情进展,他会放手。

“嗯,我会的。”

弯月藏在缓慢飘动的黑云身后,零散的星很是分散,黯淡无光,远远望去变成一个巨大夜幕中的白色小点。寒风吹过树梢,枝上树叶发出簌簌声。

室内一片温暖恍若一个美好的世外桃源,充满着舒适与温馨。庭树还是和八爪鱼似的扒在景逐年身上,淡淡的冷杉味窜入美好的梦境中。

其实他平时一个人睡时只会抱抱被角,不知道为什麽每次和景逐年睡都会变成八爪鱼。

为什麽呢?这个好奇的问题出现在梦境中。

真奇怪。

一旁的景逐年睡姿懒散,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正经,只是眉头紧皱着,呼吸稍显淩乱。

意识好像掉进了一望无际的深海,海浪翻滚,汹涌澎湃…

“景医生,快,这有个刚刚出车祸的病人!”

“患者出血过多,急需输血!”

“什麽?患者家属还没来?没人管吗?”

“滴————”

尖锐的仪器声如尖刀刺入耳膜,之后是久久的鸣嗡声,吵得人眼晃神迷。

“喝够没?当初把爱藏的那麽深,现在喝再多有什麽用。”

“喝完就振作起来,还他一个清白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“你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,给医院休假吧。”

“每天来我这和我聊聊天,别憋在心里。”

“妈的,常和煜那条狗竟然是这种人,被他骗了这麽多年,小树……”

“我会找到真相的。”

“一起。”

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日子,墓地周围却格外清冷。一枝娇豔的格桑花放在碑前,任由春风拂过,花瓣轻轻被吹动,让风带走几缕清香。

忽的天空下起小雨,短短几分钟,如米粒般的雨滴变得豆大。砸在地上传来淅淅沥沥声,一把黑色的伞久久不肯离开。

直到格桑花被雨水砸得近乎残缺,墓碑前才没了人影。

“景逐年,景逐年?你怎麽了?”

熟悉的声音传来,将他从混乱不堪的梦境中拉回,景逐年艰难地睁开眼,寻找声音来源。

床头柜的小灯被打开,暖黄色的灯光洋洋洒洒落在庭树带有焦急的眉眼上,把景逐年扶坐起来,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,好缓解对方的不适。

景逐年的呼吸加重,看见庭树后紧锁的眉头稍微缓解几分,盯着这张脸蛋。

下一秒,景逐年就抱了上去,紧紧把人抱住,好平稳因害怕而加速的心跳,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口水,声音哑涩说:“我没事,做了个噩梦。”

还以为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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