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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发难太急,衆人都是有些未能察觉到下一步,因此眼睁睁看着皇帝从上首桌案下抽出一把利剑来。利剑一出,在场的人都是一惊。
他们入宫的时候,全全是要解下利刃,为的是不让有心之人刺杀皇帝。虽说他们与皇帝之间关系微妙,却也不至于在大殿上刀兵相向。可皇帝桌案下竟然备着长剑,这是何意?!莫不是皇帝对他们有了杀心?!
燕灵王见了,面上也难看至极。
而齐朗清像是根本不在乎周遭人的感想,拿着剑就沖向荣安王一席。皇帝自己的人定然不会拦着,只有现在处境怪谲的燕灵王还愿意拦一下:“陛下!”
齐朗清却是不理,哼笑道:“怎麽,你刚刚称臣,就想着要给这乱臣贼子求情?!”
大殿内气氛一变,竟是陷入两难之境。
皇帝手持利刃,直指荣安王:“朕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到底什麽意思?!”
荣安王微微一梗,怎麽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。可就这麽瞬息的停滞,齐朗清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来,手上一动,没刺荣安王,却是将坐在他一旁的王妃杀死。
大殿中寂静片刻,荣安王带来的子女纷纷爆发出了尖叫声。而周遭目睹一切的其他人也都是震惊不已,不少女眷倒吸一口冷气,吓得浑身颤抖。
这一切发生的太快,荣安王本人都反应不过来。皇帝的长剑锋利无比,荣安王妃甚至没能说出一句话,口中就涌出大量的鲜血,死不瞑目。
如此这般的帝王,是唯恐天下不乱!
荣安王自然气急,他年轻性燥,眼睁睁看着王妃死在眼前,若是还能忍着,就不算个男人了!
一旁把所有看在眼中的白邵雪是当真乱了,什麽心和脑子全都乱了,完全不能处理信息了。怎麽,怎麽就能变成这副模样?他第一次遇见如此混乱又血腥的场面,荣安王妃那边传来的血腥味道让他不由的想要吐出来。而这种场面更是让他几乎快要不能承受……可是,可是!白邵雪在不住的、下意识的颤抖中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,刺痛感顿时让他的大脑重新回神。
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了。
他一把拉住沈系:“不能再待下去了!”
沈系如何能不知?但现下怎麽可能就这样出宫?
另一边,历史的必然也在上演。荣安王沖撞皇帝,当即就被殿内守卫拿下,齐朗清为人恶毒,也不说直接一剑杀了,果然判下杖杀!守卫们得令之后完全没有丝毫犹豫,一杖一杖落下更是带了十足十的力道。
白邵雪看得全身血都要凉了,更是亲眼瞧着一个刚才还在说话的活人,不多时就要被打得皮开肉绽,气绝身亡了!!
“我……”他喃喃发出声音,一股难以控制的恶心从腹中涌上,让他一张脸犹如白纸。
沈系总比他好一些,到底上过战场,见过死人。见白邵雪如此模样,他刚想着说些什麽安慰,就听见耳畔传来了燕灵王的怒音:“百丰!”
百丰,正是二哥沈夔的字。
沈系微微一怔,随即朝沈夔那边看去。他发现,沈夔跪下对着盛怒的皇帝求饶道:“陛下!还请陛下不要打了!饶下荣安王一命吧!!”
见此一幕,他整个人都像是忘记了呼吸。
白邵雪自然也看见这一幕,更是战栗:“为什麽……为什麽二哥会……”
沈系听到这才回神,紧紧凝眉道:“荣安王和二哥,曾是最要好的朋友……”
由此一来,便是全完了。
所以当白邵雪看着皇帝一剑斩了求饶的沈夔,燕灵王勃然大怒,余氏晕厥当场,衆封王纷纷言讨皇帝,可皇帝仍旧一意孤行,甚至还指衆人有谋逆之心的时候,他就觉得眼前的一切实在是魔幻至极。
以至于燕灵王眼含热泪,直呼自己不该献上王印时,白邵雪都只觉正常不过。
原来,原来这就是历史。
因为燕灵王呈上王印,让荣安王口出狂言,皇帝失心疯一样杀了荣安王还不算,竟然也把求情一句的沈夔杀死。那可是燕灵王的嫡长子啊!即便他醉心书画,不堪大用,可到底也是嫡长子!燕灵王前脚刚刚俯首,下一刻皇帝就杀他儿子。而那桌案下隐藏的利剑,大殿暗处安排的衆多守卫……都一一宣告着,齐朗清这一场宴席,完全就是鸿门宴。他要杀的,又何止一个荣安王?一个沈夔?
“好啊……好啊!”燕灵王热泪滚出,砸在大殿的青砖上:“怎会有你这样的天子!”
齐朗清却是道:“杀你世侄,杀你儿子,又如何?”
燕灵王沉声道:“你,我必杀之。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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