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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为什麽杀我?”白邵雪也觉非常不可思议。自己身份上算不得什麽重要人物,也没掌握重要情报,更是在如今的朝廷里是閑人一个,怎麽会有人专程来杀自己?
再看那刺客的厉害程度,想必那个要杀他的人是处心积虑、费劲气力。
可现下刺客消失不见蹤影,到底为什麽要杀白邵雪就成了一桩悬案。而至此,洪小姐因何而亡,也就显而易见了。应当是刺客早已潜伏在白邵雪房中,却因白邵雪翻来覆去睡不着,一直没能找寻到合适的时候出击。不料白邵雪不仅没有睡过去,反而还被庄瑟叫走吃酒去了。刺客因此进退维谷,想从窗户出去不行,从正门走也有风险。但此时恰巧洪小姐进屋,还直奔床榻而来,刺客警觉,以为是自己暴露,这才选择杀了洪小姐引衆人分神,趁此机会溜之大吉。
“所以他一直躲在我床榻之下?”白邵雪不死心,又询问了庄瑟一遍。
庄瑟点点头道:“只需细心去看,还是能发现痕迹……这人实在是厉害,竟能隐蔽身形和呼吸,我都没能发现……”他说完,不由去看白邵雪,神情複杂又让人难过:“我该怎麽说呢?我真是后怕极了……却也实在对不住洪小姐。”
白邵雪也不知该说些什麽,毕竟若是自己换到庄瑟的位置上去,自己的私心恐怕不比他少。
本是赏月观景的美好时分,却被这桩事情惹得心神难耐。白邵雪更是担心庄瑟为此回到皇都后要遭受责罚,还是忍不住道:“回去皇都,如果有事情……我替你去向陛下辩白。”
庄瑟听罢,道:“阿雪,若是别的事情,我就要说‘好’了。可这一路我是主官,陛下责罚我也是人之常情,我不能避开。”
白邵雪顿时急了:“你这人怎麽这麽倔?明明也并非你的过错……”
“今夜多事,阿雪不必再说,我心中自有打算。”庄瑟眸中闪过几丝别样的情绪,却还是在最后缓缓拍了拍白邵雪的肩头:“你这屋子没法用了,驿馆已安排了其他房间,这里交给我善后,你早些去休息。”
他说着,居然将白邵雪推出了房门。白邵雪惊讶看着他,脚步都有些踉跄:“庄瑟!”
但庄瑟居然不搭理,带着手下人进去收拾血污和洪小姐的尸身了。
寻常情况下,白邵雪都能明白庄瑟的言外之意,可今儿却是有些弄不懂了。他到底是没能看见庄瑟在转身过后的狰狞表情,只能怔怔看着庄瑟背影,意味是今日出事让他心烦意乱。
就算驿馆準备了新房间可供休息,但白邵雪却没有那个閑情逸致。他们对于刺客的行事几乎全部都是猜测,完全没有根据,因为只有这样想,才能将刺客的行为合理化。
如果刺客本身就是为了杀洪小姐,就怎麽也说不通……
等等……说不通吗?当真说不通吗?!
白邵雪直到这时,脑中清明,重新複盘,却在突如其来有了想法之后,不寒而栗。
对啊,为什麽所有人都默认刺客专程来杀洪小姐是一件说不通的事情呢?因为洪小姐是无关紧要的人物,比他还显得还没有价值是吗?可她……并不一定就是如此。
她是沈绰为了让沈觉上位的砝码,是用来牵制自己的红线。她对权力中心的人来说,都是不可多得的。
可她死了,死得不明不白。
杀了她,洪家就没有合适婚配的女儿可以嫁给白邵雪,由此擡高洪家身份就要另想他法,那麽沈觉就不一定能顺顺利利得到自己想要的。
杀了她,就还能办成一件事——让庄瑟获罪,不管这个罪名有多大多小,但在陛下眼中,总会是庄瑟身上的污点。庄瑟算是如今沈绰面前的红人,他若是有了什麽瑕疵,那以后有什麽要事,沈绰不一定会找他办,可能会找旁人……
好啊,原来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!自己不过是在这场计谋中被人当了障眼法!
而这样的手法,自己居然觉得十分眼熟。
和上次在丘瓮城伏兵出岔子,竟是那般的相似!
白邵雪在恍然明白的同时,差点脑袋爆炸。他根本想不出来设计这些计谋的人到底是谁,是沈觉吗?可他这明明是在挡自己的路!那又是谁?
本以为对沈觉,白邵雪已然认定他就是未来的厉帝,可当此事发生之后,白邵雪也无法判断了。
背后谋划之人心机深沉到了一定的地步,且隐藏起来叫人完全抓不住首尾,更何况……他还把手伸向了庄瑟!
简直不可原谅!
白邵雪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,却俨然顾不上自己的形象,当即给沈系写下一封迷信送出,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沈系,想让他在皇都盯紧其余皇子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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